斐苒初看得開,本來在這宮裡能生存下來已是不易了,哪裡還敢奢求什麼榮華富貴,更何況在這些榮華富貴都是過眼雲煙,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又有什麼好計較的?
若是可以,她也寧願沒有讓常念這孩子進宮,害了她一生。
喜翠嘆口氣,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本來是想用這件事情來讓自家娘娘提起一點精神來的,可是娘娘倒是還看開了。
她上前,慢慢彎腰低頭,乖巧地俯在斐苒初的身邊,為她輕柔地捏了捏肩,“娘娘若是能這樣想,就最好不過了,我就是怕這些話傳到了娘娘的耳中,汙了娘娘聖聽。”
斐苒初知道喜翠這也是為自己著急,她伸手將喜翠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安慰地拍了拍。
“無礙,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了,我還沒有脆弱到如此地步。我們越是這樣,那些人就越容易得意,得意便會露出馬腳,這樣,我們才有翻盤的機會,知道嗎?”
要是人滅亡,必先讓其瘋狂就是這個道理。她一直都沒有放棄,而是在找機會,找到一個可以一招制敵的機會。
喜翠一下就明白過來了,原來娘娘這段時間一直按兵不動故作憔悴,原來是早有打算了,她不禁暗暗佩服了起來。
“原來娘娘一直在等……嗯……這個叫引蛇出洞。”
斐苒初笑了笑,“這話雖然不是這樣說的,但是也不是沒有道理。”
這段時間,她讓暗月暗中出去找人,之前作證的那個說自己是張宜路宮中的那個宮女,還有那個殺手。
這兩個是重要的證人,只要找到這兩個人,戴禮出來的機率就多了百分十三十了。
“娘娘,我還聽說西邊驪山下雪了,東趙可是從來都沒有下過雪,這一次倒是成了奇觀。南山都差點被人踏成平地了。”
喜翠眼裡閃著星星,很是嚮往地說到,說到雪,她從一出生就差不多沒有見過,所以當然也希望能去看一眼了。
“南山……離宮裡可遠?”斐苒初思肘了一下問道。
喜翠搖了搖頭,“不知道,奴婢也沒有去過,只要娘娘沒去過的地方,奴婢也就沒有去過。”
斐苒初想了想,自從有了身孕之後到現在,還沒有出宮過,整天都是這一方天地,不得抑鬱症可真就怪了。
“要不這樣,等過兩天,我們悄悄溜出去,我帶你去看雪,怎麼樣?”
她這話可把喜翠激動了一下,眼睛都亮了起來,“真的嗎?娘娘真要帶自己去?”她有些不敢相信地說到。
斐苒初看她高興的樣子,不就是去看一場雪嗎?瞧把她激動得,要是這生活在北京,每年冬天都能見到滿山滿城的雪,那豈不是要樂瘋了?
高興之餘,喜翠的眼神和喜悅的表情突然一下就黯淡了下來,本來前陣子就麻煩事情不斷,若是現在又出宮去,要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還不知道又要出什麼問題來。
“還是算了吧。”
“怎麼了?”斐苒初看著她有些不開心的樣子,這可不是喜翠的風格啊,眼見這雪就在自己面前,馬上就能見到從來都沒見過的東西,怎麼就這樣輕易就放棄了?
喜翠搖了搖頭,“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也不急於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