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太后當然是想要自己的兒子的皇帝,而我這樣一個養子自然是沒有辦法入她的眼的。”
“而客觀來講,我與那趙御欽兩人本來就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只是有一次先皇曾經說過,我的性格更適合做皇帝,這樣一句話被太后聽了進去,之後,我便是平時迎來了無盡的打罵與折磨。”
趙御風一邊說著,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悲傷。斐苒初第一次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有的時候也是會像現在這樣無助,是需要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一直陪伴,廝守的人。
一想到這裡,斐苒初就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認識他,早一點再早一點,這樣就可以為他分擔更多了。
“但是沒關係,我可以努力,可以做得更好,這樣父皇就可以看到我,看到我的優秀了。”
在趙御風的講述當中,雖然說彷彿真的回到了數年前,看到了那兩個同樣優秀的大男孩,在父皇的激勵之下,共同努力著,
“其實趙御欽他根本就不想當皇帝,父皇也說了我們兩個的性格差別很大,他更適合做一個閒雲野鶴的王爺。我們都同樣優秀,我擅長指點江山,領兵打仗,謀略策劃。”
“而趙御欽則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喜歡下棋遛鳥,捉蛐蛐兒,同樣是鳳凰園中的天資聰穎,而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別。曾經我們的關係也很友好,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慢慢變得冰冷,逐漸僵硬,弄得到現在決裂的地步。”
趙御風一邊說著,眼神中是無盡的茫然與痛苦,斐苒初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只覺得十分心疼,但是又不好說什麼,因為當年的事情,她都並不瞭解。
“趙御欽一直對不到先皇的賞識,於是太后便動了歪心思,想要從我這裡入手,他知道,只要剷除了我,那麼皇位就一定會是趙御欽的。只可惜太后的幾次行動,全部都失敗了。而後來的一次偶然,我還撞破了一個太后的驚天秘密。”
說到這裡,趙御風的眼神不自覺的向下望著,想是在回憶著什麼:“具體是一個什麼場合,我也記不清楚了,只記得好像是一次很大的宴席。當時太后還僅僅只是衛貴妃,在她之上,還有一位皇貴妃。”
“當時,衛貴妃身懷有孕,無論做什麼事都是處處小心的很。只是那一次,我卻主動看到了一些當時怎麼也想不通的事情。”
趙御風就這樣提到了太后曾經的名號衛貴妃,又提起了當初宮中還有一位皇貴妃,雖然初總覺得這個故事有些熟悉,但是一時半會兒竟然突然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趙御風繼續說道,而臉上的神色卻已經變得凝重起來.
“當時我曾親眼看到他們二人獨處一室,似乎是在聊著天,而且語氣十分平和,並不像在吵架的樣子。可是突然,一切都變了。他會突然猛的衝向桌角,用自己的肚子撞上了那尖利的桌子,一時間血流成河,太后自己也是哭成了個淚人。”
“但是時候,父皇問起來的時候,太后卻說是那皇貴妃將她推倒的……那明明就是他自己的孩子,卻被他親手解除了他的生命。”
“不過,的確,她成功了。那位無辜的黃貴妃就因此被打入了冷宮,再無出頭之日。所以你或許因此可以看出,太后究竟是一個如何心狠手辣的人。”
趙御風說到這裡,斐苒初回想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聽說過這個故事。
這一次非苒初聽到的這個故事是從趙御風口中說出來的,而趙御風僅僅只是一個旁觀者,即使當年十分年幼,也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不過畢竟他也僅僅只是個旁觀者。
而上一次聽說的時候,斐苒初則是聽張然所說,張然,不就是故事中的那個因為被栽贓陷害而被打入冷宮的皇貴妃嗎?
想到這裡雖然出,竟然不禁忍不住發抖起來,因為她總覺得這一切的一切,彷彿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牽引著他一步步走向一個真相,一個深埋多年的真相。這其中,一定是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斐苒初試圖從這一系列的線索當中理出頭緒,但是無奈眼前的事實是實在是太過繁雜。眾多頭緒與線索堆在一起,惹得自己腦子裡亂亂的,不禁有些頭痛。於是,斐苒初伸出手,也開始輕輕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處。
而此刻的趙御風,神情卻是十分不自然,看到眼前的斐苒初這個反應,趙御風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否應該說出這麼多……
看起來斐苒初好像是一副不太舒服的樣子,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是為了他的經歷嗎還是因為感嘆太后的心腸之毒辣,手段之決絕?
而不知為何,斐苒初的心中莫名其妙就想起了當日與趙心怡已在宮中追逐之時看到的,她身上所留下的那半塊玉佩。
“能不能問一下,你的生母……”
這話問出來之後,連斐苒初自己都嚇了一跳,明明趙御風已經說過自己的生母在多年前死於不測,可是心中卻還是想著偏偏還是要問,真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可是斐苒初又覺得這個問題他一定要問,似乎問出來之後,就會距離真相更近一步。
於是,斐苒初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鬼使神差的便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趙御風聽到斐苒初的問題之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說道。
“我的生母便是被那太后衛如燕,虐待致死的。當時我就在旁邊親眼看著我的母妃一點一點氣絕身亡,可是我卻什麼忙都幫不了,我連動都動彈不得。”趙御風一邊說著臉上的悲痛之情難以言表。
斐苒初聞言也知道自己觸動了趙御風的傷心之處,於是趕忙說道:“對不起,我的確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好奇,好奇而已。對不起,我不應該問的。”
趙御風反倒是笑了,只是那笑容當中還藏著幾分無奈和些許心酸:“沒關係,往者已矣。過去的就全都讓它過去吧,現在我們能做的,只有過好每一天,不是嗎?”
而斐苒初,只覺得自己現在的大腦裡面亂亂的,又是鬼使神差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那你有沒有考慮過為當年的那位皇貴妃翻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