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賢妙一聽這話,心裡有些急了,“那皇后這件事情查得怎麼樣了?”她臉上的表情明顯就是寫著這件事情和我有關,謝寧一眼就看穿了。
她搖搖頭,“目前還不知道,只是查出來是有人放了蟹黃在安樂公主的蛋羹裡面。不過這個下毒的人也真是,做也不做的絕一點,還讓人抓到把柄。要是這件事情查出來了,以皇后的個性,這個人怕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她的這些話分明就是在威脅楊賢妙,奈何楊賢妙本根就聽不出來,一心只想著若是事情真的敗落了,可怎麼辦。
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謝寧忍不住笑了笑,“好了,咱們也都回吧。”她心裡早就打定了主意,過不了多久,這個蠢貨楊賢妙就回來求自己,給自己坦白。然後給她出主意,到時候自己在順水推舟,就萬事大吉了。
喜翠過門之後,第二天就回來了,斐苒初本意是想給她和暗一放個假,讓兩人好好在家裡置辦置辦,可沒想到這兩人這麼著急著就回來了。
喜翠還像往常一般,細心照顧著斐苒初,只是臉上多了一抹幸福的笑意,大家看著喜翠,也覺著她多了幾分嫁為人婦的韻味,做起事來,都沉重了許多了。
元宵節前夕,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夏元冬披著黑色地大斗篷匆匆趕到了陽華宮,卻被暗月抓了個正著,直接被帶到了斐苒初的寢殿裡面了。
斐苒初喘著一身素衣,坐在床上,但是卻沒有睡去,因為她隱隱有些預感,今天晚上,肯定會有人來找自己,所以,自己也一直在等著她來。
果然,不過一時半刻,就有人登門了。
看著跪在地下的夏元冬,因為只穿著雨衣,沒有打傘的緣故,所以頭上都溼透了,幾縷髮絲貼上臉上,水珠兒順著那髮絲而下,滴落到地上,竟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了。
“元妃夜闖陽華宮所謂何事?”斐苒初看著她的樣子略有些心疼,她自然知道她來是為了何事,只是心疼這個痴情的女子,被那負心漢毀了一生。
夏元冬先是磕了頭,然後娓娓道來,“皇后娘娘,雖然這後宮爾虞我詐,但是我知道皇后娘娘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元冬只求,皇后娘娘能帶我出去,見家人一面,便足以!”
她來之前就聽說了皇后娘娘和軒轅夢的事情了,軒轅夢身為皇貴妃,做出那樣的事情,皇后都肯幫她,足以見得皇后娘娘是一個重情義之人。而且她現在除了皇后娘娘,也沒有人可以求了。
斐苒初聽到她這話,她知道她想見的並非家人,那個人肯定來了,所以想方設法也要出去見一面。可是她不忍心告訴眼前這個痴情地女子,親手將她送到這座墳墓的,正是那個她心心念唸的男人啊。
見斐苒初似有猶豫之色,夏元冬以為是她不願意幫自己,又連忙磕頭道:“嬪妾知道皇后娘娘有出入宮自由的特權,嬪妾只求能出去見一見家人,不會給娘娘惹麻煩的。”
自從進宮以來,前一段時日,她還會經常和她愛的人,林浩通訊,宮裡的信很難送出去,她都是冒著殺頭的危險去送的。可是後來,她寫信的次數多了,但是回信的次數卻慢慢減少了,直到後來沒有回信了。
她甚是不安,怕林浩出什麼事情了,之前在心裡,林浩曾經提到過,國主讓派他準備到訪東趙的事宜,所以她能確定,這次的使團裡,林浩肯定也在,所以,她就算是冒死,也要前去一趟。
斐苒初最後嘆了口氣,誰年輕的時候,沒遇到過幾個渣男呢?更何況這也是她留在宮裡的最後一點念想了。在這宮裡若是沒有一點念想,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她起身,讓暗月拿來衣服,暗月卻並不是很贊同斐苒初的做法,因為若是這件事情被別有用心的人發現了,就算是扣上一個私通西夏,也不為過。
可是她也知道,只要是斐苒初做了決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
最後,她還是拿來了衣服,有什麼辦法呢?自己只有在她身邊好好保護她了。
斐苒初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說起來,咱倆也是有些淵源的,我母親曾是西夏的公主,咱倆還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妹呢。所以你不用擔心,這個忙還是要幫的。”
夏元冬很是感謝,在西夏的時候,她就沒什麼家人,只有母親一人疼她,後來母親死了,她就只有林浩一人了。現在斐苒初又給了她一種親人的感受,她當然很是感動了。
兩人都穿上了雨衣,因為這樣更容易行走,打傘太過招搖了。暗月緊緊跟在這兩人身後,時不時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生怕有人發現。
不一會兒,三人便成功出來了,斐苒初身上有隨意出入宮的令牌,所以說出來一趟,也算是挺容易的。
兩人前腳剛走,陽華宮後腳就有一個丫鬟打著傘匆匆跑出去了。
一般其他國家的使團來訪,都是住在驛館的,三人很快就到了西夏使團住的地方。
斐苒初沒有進去,而是讓夏元冬一個人進去,因為不管什麼事情,不管她要面對什麼,都得她一個人去經歷去承擔,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到她。
她給了夏元冬一個眼神,“好了,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
夏元冬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同時又有一絲興奮,來東趙差不多有兩三年,她和林浩一直沒有見面,說不擔心不激動是假的。
她一步一步往裡面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夜裡。
夏元冬進去之後,先是被一個侍衛攔住了去路,待她亮出真實身份之後,那侍衛先是一愣,接著拱手做了揖。
“帶我去見林浩。”她直接說道。
那侍衛卻面露為難之色,搖了搖頭,“公主,你還是請回吧。”
他的話音剛落,從下就走來一位嬌態盈盈的女子,夏元冬一眼望去,心裡咯噔一下,她怎麼也來了?
這個人的面孔,她很是熟悉。對呀,怎麼能不熟悉呢?她也是西夏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