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夏元冬的冷嘲熱諷,清婉卻一點事情都沒有,轉身看了看觀景臺上的趙御風和斐苒初,表面上風平浪靜的樣子,可是在人們看不到的衣袖下,緊捏著的雙拳,指甲都嵌進了肉裡都沒感覺。
觀景臺上的事情結束了,趙御風令人將斐苒初的畫掛往後宮各處,讓大家都觀賞一下從其他國家進貢來的水彩墨,亦是也讓大家都知道,皇后雖然失子,但依舊是皇上最愛的皇后。
乘著月色正美,喜翠扶著斐苒初在後宮裡面閒逛著,斐苒初路過各處都能看見自個兒的畫像,心裡有些踏實,有些甜蜜,也有些心酸。
“娘娘,皇上還是念著娘娘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大費周章地親手畫了這些畫。”喜翠欣慰地說到。自從那天晚上的時候,自家娘娘似乎總是不待見皇上,可是這是後宮啊,要是失了皇上的寵愛,就算是皇后又能怎麼樣呢?
斐苒初笑了笑,沒有說話,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始終開不了口問,她不敢知道趙御風的心裡最愛的到底是誰。
喜翠見她面露憂傷,也知道她心裡在擔心什麼,“娘娘,你既是想知道那天的事情,何不親自問皇上呢?”
斐苒初找了快兒石頭坐下來,嘆了口氣,“我也想問啊,可是我總是害怕,總是不安,怕問了,得到的卻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更害怕,打破了這個僵局,連這一點的情誼也都沒了。”
她又何嘗不想問個清楚明白,可是有些事情,哪有那麼容易?她心裡感嘆,早知道就多談幾場戀愛了,也不至於遇到了這種情況,自己沒有更好的辦法去解決,只能自己哀嘆。
“這秋日裡的晚上風大,皇嫂怎麼坐在這麼冰涼的石頭上?”一個清脆如碎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斐苒初轉頭一看,竟是清婉公主,這才剛說到曹操,曹操就來了。
斐苒初牽強的扯起一個微笑,“清婉公主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這裡?”
清婉走上前去,將她扶了起來,“這石頭涼,皇嫂現在身子又不好,不宜坐得太久了。”
她的動作讓斐苒初很是不適應,想躲開來,可是對方卻又那般親密,她也不好躲開,只能僵直著手讓她暫且扶著。
“我睡不著,想著這月色正好出來彈奏一曲,沒想到遇上了皇嫂。”她說話間帶著謙遜的溫柔,本是讓人舒坦的聲音,可斐苒初聽著總覺得有些彆扭,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有所芥蒂的緣故。
斐苒初笑了笑,一時間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總覺得有些尷尬。
“皇嫂可願品鑑一下我的琴音?”倒是清婉先開了口打破了這沉寂的尷尬。
她說著,已經將斐苒初扶進了涼亭裡面,丫鬟春蟬也將琴擺在了桌上,想來斐苒初就是不想,也不得不想了。
兩人沒有在說話,斐苒初聽著清婉的琴聲,她不擅長古箏,原主也不是很擅長古箏,所以說品鑑一詞,倒是有些難為她了。
一曲“相思”終,婉清停下撥絃的纖纖細指,神色恍惚,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以前御風哥哥最喜歡聽這首曲子了。”
斐苒初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這是在自己面前來炫耀了呀。
“清婉公主的琴技甚好,在這宮裡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與公主相比了吧。”斐苒初此話倒是真話,從來到這裡之後,聽過的琴音倒還都不如她的好聽。
清婉聽到這話,才微微回過神來,笑看著斐苒初,“能得皇嫂這話,我就榮幸了。皇嫂可是因為我生辰那日地事情耿耿於懷了?”
聽到這話,斐苒初一愣,眸光一凜地看著她,她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主動提起這件事情,讓她有些驚詫。
清婉吩咐丫鬟將琴收好,又道:“那日我也是聽下人說,你曾來過,然後又匆匆離去了,這才想到,那天的事情有何不妥了。”
斐苒初依舊這樣望著她,有些不解地問道,“公主說這些幹什麼?”她看不穿清婉,她更看不穿清婉和趙御風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皇嫂果真是介懷了,你可曾問過御風哥哥關於這件事情了?”清婉又問道,臉上寫滿了誠摯。
斐苒初搖了搖頭,不知她說這番話是何用意。
清婉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上前來拉住了斐苒初的手,“那晚是我生辰,御風哥哥來得早些,多喝了幾杯,結果卻誤將我當成了皇嫂,那一幕才被皇嫂你看到誤會了。”
她這話解釋得是有些牽強些,但是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那天趙御風說話是感覺有些迷離的意味。
“可是公主問那句,喜歡她還是喜歡我,是何意思?”
聽到這句話,清婉反而笑了,笑了之後又有些怪嗔道:“這下皇嫂可真誤會我了。後宮裡除了皇嫂得寵些,就是貴妃了,我只是想知道御風哥哥是喜歡皇嫂多一點還是貴妃對一點,所以才替皇嫂問了一句。”
說著她又湊近斐苒初的耳畔,小聲道:“御風哥哥果然是喜歡皇嫂多一點哦。”
說完她又笑了幾聲,笑聲純粹又清朗。
斐苒初聽到這話,不禁臉一紅,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難道那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是自己錯怪了他?
見她還有有些疑慮的面龐,清婉又補上了一句,“皇嫂可以去問問御風哥哥,那天晚上是否有飲酒便知了。”
聽到這話,斐苒初也就不得不信了,若是趙御風真的不愛自己,又何必為自己做這麼多的事情呢?只是苦苦害了這個孩子,想起來,真是自己衝動了,要是那天晚上當面解釋清楚了,這個孩子也不至於會夭折了。
清婉見她臉色緩和了許多,又露出些許悲傷之色,想必是已經相信了,“皇嫂這下相信我說的了吧?天色漸晚,我就先回去了,皇嫂也早些回去休息,切莫傷了身子,不過現在你和御風哥哥之間的誤會解開了,就什麼都過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