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御風的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心裡像是極為糾結的樣子看著斐苒初,但是千言萬語最後還是化為了一句關心,“感覺好點了嗎?”
斐苒初艱難地笑了笑,“皇上這麼著急來看我,我自然就好啦。”
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趙御風還真是服了她了。斐苒初看著他眉頭緊鎖的樣子,以為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便從被子裡伸出手來,撫摸著他的眉頭,想將它撫平,“皇上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見她自己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還要來關心自己,趙御風的心猛得一顫,像是融化了一般,眉頭也跟著舒展了,將她的手緊握在手中,“你病倒了就是我唯一不開心的事情。”
他突然有些釋懷了,為什麼一定要那麼在意她的身份呢?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斐苒初不管她是以什麼方式來到這裡的,現在只想相信自己的心,跟著自己的心走。
趙御風身邊的劉公公是一個極會察言觀色之人,見到這樣的情況,不禁馬上補了一句,“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皇上啊,可擔心您吶,一大早從太后娘娘那裡請了安,就急匆匆地趕來了。”
斐苒初笑了笑,今兒是年初一,都想討個好彩頭,她吩咐喜翠,“帶劉公公下去,好好招待。”
劉公公馬上喜笑顏開地謝過了斐苒初就和喜翠一起離開了,現在這裡就只剩下斐苒初和趙御風兩人了。
斐苒初摸索著,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紅紙,裡面裝著一個銅板,然後遞給了趙御風,“新年快樂。”
趙御風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斐苒初,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這叫過紅包,也是壓歲錢,在我們那裡,這個是討吉祥的好兆頭,收了壓歲錢,這一年都會順順利利的。”斐苒初解釋到,之後又覺得好像不是很妥當,又加了一句,“這是母親教我的,說西夏就是這樣的習俗。”
聽了這話之後,趙御風才笑著接過那紅包,雖然知道斐苒初在騙自己,但是他也沒有選擇拆穿她。
病來如山倒,這馬上都要到大年十五了,斐苒初還是懨懨的,整日都是在陽華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連那些想要來巴結的各宮嬪妃們都給一一拒絕了,就只有軒轅夢和戴禮經常陪著說話解悶了。
斐苒初坐在院裡地鞦韆藤上望著天空發呆,喜翠拿了件披風過來,披在她的身上,“娘娘在外面待了這麼久了,還是早些回屋吧,不然又著涼了。”
“喜翠,你想你的家人嗎?”斐苒初依舊望著天空呆呆地問了一句。
喜翠一愣,臉色有些傷懷地低下了頭,“奴婢的家人在我入宮前就去世了。”
說完又抬起頭,一掃剛才的陰霾,“現在娘娘就是奴婢的家人,所以娘娘要快點好起來。”
斐苒初聽了,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摸了摸她的頭,“嗯,我們是一家人。”
雖然遠離家人,但是在這裡,她也有家人,有趙御風,有喜翠,暗月,軒轅夢還有戴禮,這些都是她的家人,她可要好好珍惜呀。
突然想到趙御風好像已經有兩天沒來陽華宮了,忍不住問了一句,“皇上最近都在忙什麼?”
喜翠蹙起眉頭道:“皇上已經有幾天沒都沒有踏足後宮了,好像是因為西晉的事情。”
“嗯?”斐苒初有些不解,西晉怎麼了?
話音剛落,一個窈窕的身影便出現在宮門口,“這大冷天的,喜翠怎麼不扶著你們家娘娘回屋去,要是在這裡著了涼,豈不是更嚴重了。”
軒轅夢走過來,替她捏了捏披風,還將手裡的湯婆子硬塞給了她。
斐苒初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忙碌,想當初,還說自己討厭,現在倒是關心得不行啊。
“我在屋子裡待得太久了,難得有心情出來坐坐,你又想趕我回去,我不回去。”她笑著調侃道。
“我看你的病也快好了,自己注意著身子。”軒轅夢也在多面的石凳上坐了下來,一臉認真地說到。
斐苒初點了點頭,突然又問了一句,“西晉最近是怎麼了?”
說起這個,軒轅夢的臉上一下就凝住了,嘆了口氣,“西晉最近和南玄國結盟了,想要準備攻打東趙了。”
“這是為何?”斐苒初一下坐直了身子,很是驚訝地問道。之前兩國不是簽了同盟條約嗎?怎麼這借到了糧食,轉眼就不認人了?更何況還是和南玄國結的盟,這就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軒轅夢露出一些擔憂的目光來,“去年冬天,西晉開始播種的時候,才發現,東趙給他們的糧食種子,是被煮過的,煮過的種子哪裡會發芽生長,西晉一怒之下,便說東趙違背了同盟條約,和南玄國結了盟了,讓東趙給他們一個說法。”
“那陛下是什麼意思?”斐苒初也開始有些擔憂了,西夏也是在邊境騷擾不斷,如今又加上西晉和南玄兩國,東趙怕是要面臨麻煩了。
軒轅夢一說起這個,擔憂的神色就更加濃重了,“陛下沒有給任何說法,只是說,如是想開戰,東趙隨時奉陪。”
也是,想想趙御風這個人,就知道不可能給什麼說法的,他的驕傲根本就不允許他做這樣的事情,斐苒初沒想到自己僅僅是病了幾天,就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
“若是開戰,皇上是不是有意要派趙祿錄前去?”
聽到這個,軒轅夢一愣,沒想到她猜得這麼準,“你怎麼知道?”
“看你臉上寫滿了擔憂之情,就知道,能讓你如此擔憂的,除了你的家人,就是他了。”
“而軒轅大將軍,常年征戰,對於這小戰場,絲毫不足畏懼,如果是派你弟弟今年最多不過十七,皇上也絕對不會派他去的,所以,最有可能地一個人便是趙祿錄。”
斐苒初仔細地給軒轅夢分析了一番,軒轅夢忍不住頭來讚許地目光,不愧是皇后娘娘,心思果然是要比旁人細,看事情,也看得很是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