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嘛?這不是鄙視咱家娘娘嘛!”喜翠忍不住的在後面吐槽了一句,被暗月一個巴掌拍了一下,瞬間委屈巴巴的閉上了嘴。
雖然暗月提醒喜翠是真,但是她也認同喜翠的話。
在這個類似於比賽的場上,給予對方更多的時間其實不亞於——看你笨多給你點時間這句話的威力。
很顯然,斐苒初也感受到了她的意思,只是輕輕笑了笑,不予理會,隨後也學著她的姿勢在原地踱步。
眾人的目光也一直緊緊的追隨著她的腳步。
她走得慢,心跳慢,她走的快,心跳也跟著快,當她猛然停下來的時候,在場所有人的心都跟著猛然一窒。
只見皇后雙手合十,對著門外天上的方向,行了個禮。
“我本不信佛,今日寫詩冒犯,還請見諒。”
他們都以為斐苒初第一句出來的是對子,但是卻沒有想到她第一句出來的竟然會是這個。
只是一句話,斐苒初便把自己的劣勢給拉了回來。
眾人現在才想起,張宜璐也是不信佛,可她作對子之前非但沒有謝罪,反而還嘲諷皇后,從這一點來看,她就已經是輸了的。
而張宜璐的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就在這時,斐苒初才把目光重新投到了張宜璐的臉上。
“總覺得方才張小姐的意思沒有表達完全,既是對作品的不尊重,也是對佛祖的不尊重,不如本宮就替你把接下來的對子給補全。”
“什麼!?”張宜璐聲音尖銳的叫了一聲,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女人她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就在她崩潰的時候,只見皇后釋然一笑,看著門外的方向,緩緩道。
“月色山色煙霞色,色色皆空。 ”
“好!”
趙御姝永遠是第一個捧場的,本來是想著不管她皇嫂說成什麼樣子,她都要出來拍手叫好,可是現在看來,斐苒初作的對子完全對得起她這一聲好。
其他眾人細細品味了一番,也是接連的點頭稱讚。
如果說張宜璐的前上對是聲勢浩大,那麼下對斐苒初作的,則就更多的是灑脫了。
兩人雖然圍繞著完全一樣的話題,但是心境卻是完全不一樣的,他們這些聽客聽起來心中也是完全不一樣。
再加上斐苒初是後來對上了她的對子,單單從難度上來講,雖然沒有張宜璐的大,但是勝在有趣。
一時之間,在場大部分人都偏向了斐苒初,也都不由得的相信了,皇后不是一個草包,而是一個真正腹有詩書的人。
而其中改觀最大的就是太后。
她看向斐苒初的眼神,一時之間變得很複雜。
本來還當這人是既沒文采,又不懂得禮貌,給皇家丟人,但是方才她對著外面給佛祖謝罪的行為,著實是讓她也大為讚歎。
倒是張家的那個女兒,單單是用這個來當做她挑釁的話題就已是比不上皇后。
“好了,這麼久了,都坐回去吧。”
最後還是太后發話讓所有人都坐了回去,至此,這才算是落了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