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詞對於斐苒初來說著實是過於天真了。
“倘若是那些奴才背後有人,陛下猜他們敢不敢?”
趙御風語梗。
斐苒初的腦海裡面不受控制的湧起了那些年的記憶,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整整兩年多,簡直生不如死。妾身在冷宮裡面的那些日子,之所以堅持著活了下來,無非就是相信終有一天您會讓妾身出去,可是日復一日的等待早已把妾身對您的愛消亡殆盡,所以那晚妾身溜出來之後見到您才會沒有多大的反應。”
說到了這裡,斐苒初突然沉默了下來。
她的眼眶開始微微的泛紅,鼻子也不受控制的酸了一把。
即使明知道這樣的感情並不是自己本身發出來的,可是從心底裡騰空而起的那種委屈感,還是讓斐苒初壓抑的無法呼吸。
“陛下不是想知道妾身經歷了什麼嗎?那妾身今日邊一股腦的都告訴你!”
“夏天的時候,故意讓妾身睡在發黴的被子堆裡,還時不時的澆上些熱水,冬日卻只給幾張草蓆,一席薄被,整日裡吃著餿掉的飯菜,吃不飽,就連太監和宮女都敢隨意的掌摑妾身,而這些,全部都是受某位弱柳扶風的女人所指使。”
她本來一顆赤誠之心,裝滿了愛意,全部投到了趙御風的身上,不求回報,卻沒想到最後落得一個如此下場。
委屈。
不甘。
憤怒。
但是很令人意外的是,這裡面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恨意,有著的只有無限的委屈……和一絲沒有消亡的愛。
這是斐苒初的愛,也是她新生的愛。
說完了之後,斐苒初重新抬起頭,對上了趙御風的目光,對他揚起了一個無比燦爛卻無比讓人心疼的笑容。
“陛下,聽完了這些,您還會覺得妾身是無理取鬧嗎?”
趙御風久久的不語,目光很是複雜,裝滿了諸多的情緒。
有心疼,也有後悔,但是這些都隱藏在了風平浪靜的下面。
他是君王,許多的情緒本身就不能流露在外,包括對一個女人的喜歡。
但是面對著現在的她,看著她將那些委屈平平淡淡的說出來的時候,明明人家都沒有什麼反應,他卻覺得自己原來不是個東西。
看他那麼久都沒有說話,斐苒初歪著頭,笑著問了一句:“陛下可是自責了嗎?”
聞言,趙御風抬起頭,擰著眉說:“你是否還在怨恨朕?怨恨朕那時對你所做的事情。”
破鏡難以重圓,這個簡單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但是他心裡卻總還抱著一點希望,現在兩個人關係愈來愈好,他希望斐苒初可以忘掉那麼不愉快的一切。
令他意外的是,斐苒初卻異常堅定的點了點頭,說出了一句讓他意想不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