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莫言輕就是在這一天被打死?然後被埋在操場上的?所以我看到的東西才全是灰色的?”莫晨的嘴角已經溢位鮮血,他被人打倒在地,無數雙腳踩在莫晨的身上,他只能勉強用自己的手護住頭,然後竭盡全力的衝向那邊的樓梯。
可那些毆打他的人好似喪失了理智,毆打的力量還在增長,莫晨感覺自己的肋骨都要被打斷了,弱小的莫言輕,在這樣的群毆中,每向樓梯移動一步,就好似傾盡了全身氣力。
還差十步……
五步……
三步……
莫晨幾乎要摸到樓梯的扶手了,可他再也沒有力氣了,他又一次重重的摔倒在地,卻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那群人依然在瘋狂地毆打他,在這些“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眼裡,莫晨覺得莫言輕甚至不如一條狗,他們養的狗還會善加照顧,可對於莫言輕這一個活生生的人,所有人都在欺侮他。
莫晨可以肯定,莫言輕的怨念跟這所“深情學校”有著莫大的關聯,一拳拳砸在自己身上,莫晨的心中有了一個猜測:在這所學校所有的人,都選擇了侮辱他或者選擇袖手旁觀,除了任薇成為了他最後的光,他憑著僅剩的光在這個世界中苟活,卻最終被這群人活活打死,當他死後,他發現他的“光”任薇也離開了,這滔天的的怨念最終毀滅了整座學校。
或許真的像莫晨前不久看的一句話那樣:雪崩之前,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莫晨的視線已經徹底模糊,他躺在地上,心中在發笑:就算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又如何?他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破局之法,就已經要被活活打死了。
莫晨試圖呼叫影子中的白衣李子晗,他已經見識到了紅衣李子晗的強大,想當然的就認為白衣李子晗的能力也一樣強大。可惜他沒有辦法驗證心中的猜想了,影子並沒有對他產生任何回應。
莫晨的腰間還有那張承載著孟婷的鬼策卡,但莫晨沒有把她喚出來,畢竟孟婷實在太過弱小了,莫晨並不認為她會對眼前的局勢有何幫助。
莫晨順著餐桌看向了門口,或許現在能解決困境的唯一辦法,就是陳冰扮演的任薇出現在這幫人面前,可莫晨並不希望陳冰會出現在這裡,因為他已經看到有些毆打自己的“學生”身上出現了紅色的細絲,他們不“人”,是鬼,如果陳冰出現不能阻止他們的話,他和陳冰會一起被這些鬼物撕成碎片。
“你怎麼這麼狼狽?”陳冰的聲音依然出現了,她在門口等待莫晨,莫晨進去後,她就順著窗戶觀察莫晨,可當她靠近窗戶的時候,她卻看不到任何莫晨的身影。
陳冰的內心立刻意識到莫晨可能會有危險,食堂內外好似是兩個款空間,在如此危險的任務中,被分隔在兩個地方顯然不是正確的選擇,陳冰直接向著食堂門跑了過去。
可一道紅影卻要比陳冰更快,它直接攔在了陳冰的面前,“陳冰,裡面很危險,你這樣衝進去太危險了。”
“那莫晨呢?”
“那個女的確實很強大,但我們要是想躲她還是追不到我們的。”
“你覺得我關心莫晨是因為受了那個李子晗的威脅嗎?化形,如果沒有莫晨,李子晗不會救我們,我們早就被白主任殺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莫晨是我的朋友!”陳冰推開了化形,直接衝進了食堂。
當她進入食堂後,就一眼看到了遠處正在圍毆一人的場景,儘管他看不清被圍毆人的長相,但心中卻有著一絲淡淡的感覺——那就是莫晨。陳冰跑到了那幫圍毆人的附近,嬌弱的身軀擋在了莫晨的身前,一隻手慢慢拉起了躺在地上的莫晨。
“你不該來的。”莫晨的聲音有些微弱。
“我不來你就死了,笨蛋。”陳冰手一揮,化形立刻向著那群圍毆者衝了過去,方才她已經注意到,自己站在莫晨身前,那些圍毆者目光中的惡毒依然沒有半分減弱,這說明,他們已經失去了理智,或者,陳冰的身份已經失去了效果。
“你的身份好像沒有作用了。”莫晨已經站了起來,看到化形已經衝了過去,他也喚出了孟婷。
“閉上你的嘴,我怎麼沒讓他們打死你。”陳冰並不希望聽到自己的身份失去效果這類的話,因為假任薇被識破的唯一可能就是:
真任薇出現了!
“你說,任薇現在會在哪裡?”莫晨在陳冰的攙扶下慢慢向著二樓移動,化形和孟婷暫時攔住了圍毆者,但也抵抗的極為勉強,就算化形已經屬於橙卡級別,但圍毆的人數不斷增加,食堂裡近乎全部的男生已經靠了過來。
陳冰沒有理會莫晨的問題,帶著他走上了二樓的樓梯。這一次樓梯中沒有任何的危機,他們很快就來到了二樓,而孟婷和化形也跟了上來,樓下的學生停留在一樓的樓梯口,不停地揮舞著雙手,向著二樓大吼著,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踏上樓梯半步。
二樓的佈局跟一樓截然不同,二樓兩邊是一個一個的小包廂,而在其中夾著一條過道,過道中擺滿了食物,而整個二樓,顏色已經不再是令人沮喪的灰色,已經恢復了全部的正常顏色。
二人順著過道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第一個包廂,兩人順著門簾留下的縫隙向裡面望去,發現是一個身形扭曲的怪物正在裡面大快朵頤,他的四肢如同麻花一般旋轉了好幾圈。莫晨二人都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亞於白主任的恐怖氣息。
“你們是誰?在這裡幹什麼?”安靜的走廊裡傳來了不滿的呵斥聲,莫晨本能的向後轉頭,一股寒氣立刻出現在了莫晨的後頸,陳冰直接帶著莫晨退開了那間包廂。
“你們是幹什麼的!”說話的是一個廚師,“你們是學生吧,學生食堂是一樓,二樓是教室食堂,你們不知道嗎?”
“那個,那個,我們是白主任叫來跟他一起吃飯的。”
“白主任?這裡所有人都是白主任,你說的是幾號白主任?”
“全都是白主任?”
“對啊。”廚師帶著疑惑的目光看了莫晨二人一番,“你們是新生吧,咱們學校裡所有的老師都叫白主任。”
陳冰和廚師交流的時候,莫晨一直在注視著剛才的包廂,剛才那股寒氣逼來,莫晨感覺自己全身的溫度到現在還沒有恢復,可等了好久,那間包廂裡面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