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州。
一方硃紅大殿內。
李存勖端坐於一處,而在他的對面,則是通文館忍字門門主李存忍。
而鏡心魔就站在李存勖身邊,至於殤組織,則不知道在哪裡潛伏著。
一位位身披白袍,臉帶白色面具的伶人端著一盤盤菜餚,為李存忍和李存勖兩人上菜。
這一次,李存勖以私人的名義宴請李存忍,李存忍絕對無法拒絕,在李存勖的地盤上接連拒絕晉王世子的宴請兩次,不說影響,單是外人嚼舌頭這一項,就足夠她頭疼了。
“小妹敬二哥。”李存忍摘下面具,舉起酒杯,率先一飲而盡,因為喝的有些急,她稍微被嗆到了些許,抬手輕輕的抹了抹嘴角。
雖然臉上有很多疤痕,但李存忍的玉……算了,什麼都玉只會害了你。
“小妹,辛苦~”李存勖同樣舉杯,以戲腔開口道,他這次十分正式,從一開始便沒有戴面具,但還是放了那張紅色面具在桌面上,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為義父做事,談何辛苦?”李存忍開口,平靜的道。
“那李星雲之事,父王可曾回信?”李存勖看向李存忍,開口道。
“說來也奇,按理說訊息早該傳回,可到現在都沒有訊息傳回。”李存忍聞言,對著李存勖搖了搖頭道。
這真不是她赴宴李存勖,她扔了好幾只信鴿回太原傳信,可不知為何,竟無半片紙傳回,彷彿石沉大海一般。
“想來,義父此刻有其他要事在做。”李存忍看向李存勖,開口道。
“這假李星雲在手,只要咱們夠強,誰又敢說他是假的呢?
十三妹,我欲趁梁國內部生變之機出兵澤州,戰機稍縱即逝,失,則不再來,十三妹可願助我?”李存勖看向眼前的李存忍,開口道。
“這,二哥……”李存忍聞言,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原因很簡單,她沒理由拒絕李存勖,除了因為對方是晉王親子以外,還因為助李存勖一臂之力確實是李克用的命令。
可她也沒辦法不拒絕李克用,很簡單,因為李星雲還活著,而且不知所蹤。
“十三妹若有疑慮,但講無妨。”李存勖看向眼前的李存忍,平靜的開口道。
“義父在臨行前,曾交代下來,應以捕殺李星雲為重,可如今真李星雲下落尚未明朗,我怕顧此失彼,因小而失大,壞了義父的大計。”李存忍看向眼前的李存勖,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憂慮。
“嘿嘿……”李存勖還未說話,一旁的鏡心魔就嘿嘿的樂了起來。
李存勖正欲在勸,但聽鏡心魔開口,便暫時按耐住了開口的心思,準備聽聽鏡心魔想說什麼。
鏡心魔辦事,從來沒叫他失望過,想來這一次也是一樣。
“不知這位……大人,何故發笑,莫非是在下剛剛所言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李存忍看著鏡心魔,皺著眉頭,開口問道。
他早就聽說他二哥寵幸伶人,甚至任用伶人為官,他身邊有個叫鏡心魔的伶人極為受寵,他雖然理解不了李存勖的思路,但是對這些無用的伶人頗為反感。
但此刻,在李存勖的地盤,而且已經駁了李存勖一回面子,這一次,無論鏡心魔如何失禮,她都得按耐下心頭的怒意,好好的聽著對方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