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州。
大殿前。
大殿雄偉壯觀,氣勢磅礴。矗立於高大的基座之上,宏偉的殿宇屋頂高聳,巍峨的柱子支撐著重重疊疊的簷口,壁畫、雕刻和彩繪點綴其間,猶如一幅幅藝術品。
在大殿外,廣場、庭院和園林錯落有致,綠樹成蔭,假山、池塘、亭臺樓閣一應俱全,還有眼前的城樓。
李存勖立於大殿之前,負手而立,凝望著那城樓,以及更高的太陽。
又想起了那一夜,那一身青衣鐵甲,臉戴紅甲玄紋銅環面具之人,李存勖身上有幾處不由得有幾分隱隱作痛。
他有幾分預感,那面具之後的面孔,他早晚會遇到,會再一次交鋒。
殿外兩側,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晉軍士卒,軍陣整齊威武,士兵們肅立於陣前,身著整齊的盔甲和制服,手持利刃和兵器。在軍陣的前方,書寫著“晉”字的旗幟飄揚。
鏡心魔引領著假李,李嗣昭,朱友文三人,在一眾戲伶樓不良人的擁簇之下,來到了李存勖身前,石階之下。
李存勖身形一閃,瞬息之間,便來到了假李身前。
“哼。”朱友文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李存勖這點武功真不夠他看的。
李存勖望著眼前假李那張與李星雲影象之上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以及那臉上的疤痕。
“請~”以戲腔開口,李存勖雙手抱拳,對著眼前之人道。
天賜良機,不取何為?
假李同樣抱拳一禮。
……
入殿內。
李存勖大大方方的立於主位之上,鏡心魔侍立於他身旁侍奉,可謂無微不至。
排了兩排,左側首位是假李,右側,則是朱友文。
李嗣昭?那是什麼東西?
三弟啊,三弟勞碌了這麼多天,想必是累了吧,所以,李存勖安排他去好好休息一下了,今天的宴席,沒讓他參加。
大殿之中,一眾身著白衣,臉戴白色面具的伶人持劍而舞,其間刀光劍影,也不免叫人膽戰心驚,但假李和朱友文兩人皆是神色如常,甚至饒有興致的欣賞著眼前的伶人歌舞。
從地獄中走出來的人,還會在懼怕這等小玩意嗎?
不過李存勖的用意也並非是震懾,或許,也只是一時興起罷了,就這樣,三個人,無數個心思,湊在了一起,成了一桌宴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眾伶人也退了下去。
“不知二位今日前來,所謂~何~事?”李存勖看向殿中兩人,以戲腔開口道。
假李抬杯放到嘴邊,深深地抿了一口,實則在沉思,良久,他放下酒杯,開口道:“自然是來合作。”
“盟友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你我初次見面,你不過隻身一人,有何資格與我合作?
又如何讓我相信,你有誠意,有資格與本世子合作?
本世子重兵在握,這天下無主,自取便是,又何須與他人合作?”李存勖看向殿下的假李,連連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