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結束了麼?”看著瞬間沸騰起來的主教宮宴會廳,以及爭相匯聚而來的人群,當場衝突廝殺成一片的激烈動靜;隱藏在距離最近的尖塔頂端的少女瑪利亞,還有些茫然的喃喃自語道:
“當然了,不然,你還覺得應該如何?”重新在他身邊現身的江畋,微微一笑道:“有時候解決問題的手段,不僅限於殺戮或是肉體消滅,能借助現有的局面因勢利導,同樣也能達到預期效果。”
“你要明白,無論是刺殺也好,襲擊也罷,甚至是威嚇和誤導,都只是達成目的的手段。”江畋似乎感受到她心中的疑惑,繼續解釋道:“因此,千萬不要將目的,與過程中實施的手段混淆了。”
“我們最終目的,還是讓這位幕後主使,再也無法發揮作用。所以他死了也好,受了重傷也罷;身邊聚集的勢力,很快會陷入爭權奪利的混亂中,再加上對羅馬方面的猜疑;未來已顧不上其他。”
“至於你們,都是我專屬的工具人,既然在其他方面,還可以發揮更多的用處和價值;當然不會輕易將你們,當做消耗性的道具?尤其是你啊,我的小蘋果,我很期待你,變得甜美可口那一天。”
說話之間,宴會廳內再度閃爍過五顏六色的光芒,卻是教區的武裝修士們,使用了法器和奇物。隨即又變成門窗彩色玻璃,接二連三炸裂的爆鳴聲;堵在出口的衛士,也瞬間被吹飛、掀翻在一旁。
緊接著大片滾滾濃煙,自內而外的噴湧而出,在掠過那些外圍的衛士和修士;頓時就在他們面孔上,染上了一層灰燼;也讓他們失聲慘叫著,捂住自己的額嘴巴或是捏住喉嚨,痛苦掙扎滾倒在地。
唯有少數全副武裝的教會騎士不受影響,反而在全身激發的血脈力量和無形波紋之中,揮動武器將迎面所知的濃煙斬劈開。而後,有更多的武裝修士從宴會廳中追出來,揮出手中的燭臺和祈禱書。
重重的砸在,濃煙所肆虐過的區域,像是激烈震盪的水花漣漪一般;迅速驅散、消退了,籠罩在那些受害者身上的灰濛濛顏色;也挽救了他們將近窒息而死的命運。但是被劈碎的濃煙卻乘機遠遁。
又在主教宮中,被輪番激烈敲響的連環鐘聲;越過變得枯萎黯淡的樹籬、花木;最終在舉火持杖的更多守衛,爭相包圍起來之前消失在了高牆背後的陰影當中。不過,卻沒能逃出江畋的特殊視野。
在灰白的視界當中,對方留下的行蹤,就像是一股濁流;飛快的掠過大街小巷,那些滿天星火一般的細微生命體徵之間;又像陰風一般撞上,那些巡邏士兵的同時,也讓他們的生命光點變得暗淡。
最終,這一股在黑暗中,重新壯大了一些的濁流;衝出了城門與城牆的間隙。也將夾帶著少女瑪利亞,像飛鳥般翱翔的江畋,引向了城外一座貴族莊園般,燈火通明、歡聲滿堂的大型豪華旅館內。
就在旅館建築最大的樓房大廳,正有幾名渾身清涼而暴露,只剩幾塊布片的羅姆舞娘,在充滿抑鬱風氣的吹管和排笛、手鼓聲中,不斷扭動腰肢、抖蕩曲線,吸引著在場絕大多數人的注目和聲囂。
根本沒人回去理會,黑暗中突然刮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和渾身顫抖的冷風;重重的吹開了樓上的門窗,掀翻了露臺上的花卉和綠植;最終化作一道無孔不入的濃煙,滲入五樓頂層一側大型套間。
在在精緻的套房內,幾名身穿華服或是僕人裝束的男女,或是懶洋洋依偎在沙發上,小口輟飲著紅酒,或是毫不避嫌的纏抱在一起,做出各種親密的嬉戲互動;或是盤坐在地毯上擦拭著奇型武器。
但他們的眼角餘光,都若有如無的投在了,套間深處緊閉的房門內,所傳出來的些許動靜;呻吟、哭泣、哀求,或又是其他什麼聲音。直到突然湧出的濃煙,打破了他們刻意維持的的閒淡和平靜。
“阿方什男爵?”“副團長?”“首席隊長!”隨著迅速淡去的濃煙中,浮現出一個衣衫僂爛、遍體鱗傷,還有多處明顯的傷口,正在緩緩癒合的臉色慘白之人,在場眾人都不由紛紛跳起驚呼道:
就見這位代表著,帝國秘密組織黃道十二宮,之二的金牛座和巨蟹座;也是帝都內衛第六團的副團長,首席百夫長/戰鬥隊長;帝國新近晉封的宮廷男爵,阿方什,卻用一種破鑼般的聲音嘶喊到:
“與主教宮的交涉失敗了……有身份不明的第三方勢力介入,並刺殺了康諾德二世;卻讓我成為被懷疑和追擊的同黨……我們需要立刻轉移了,並在接下來的亂局當中,重新選擇一個合作物件!”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他的口中卻是激烈的咳嗽起來,隨即吐出好幾口發黑的汙物;其中也包括一些疑似內臟的碎片;但他的表情反而舒緩了一些。這都是被那些武裝修士的法器,給傷害到的結果。
因此,他迫不及待的巡視著室內,冷不防將一處浣洗室的門扯開,頓時就露出內裡被捆綁塞口的一名少年;他不由皺了皺眉頭,強忍身體的飢渴,反問道:“他……還是精元飽滿的純潔之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