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此時此刻,武裝修士之中的德蘭修士,也握著突然開始閃爍的多頭短柄連枷,當場警覺已然的大喊起來:“散開陣型,防備來自霧氣中的襲擊”。然而,他的警告還是不免遲了一步。
就像是風吹過樹梢,又像是蠶吃桑葉的沙沙聲,迴盪在斷崖下方的同時;許多隱約而模糊的透明影子,驟然從霧氣中攀爬而起;纏繞住了一部分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武裝修士,又被紛紛閃爍彈開。
瞬間就此起彼伏的爆發出了一陣尖銳的呼嘯聲;激烈迴盪擴散在斷崖下的空間中,也震的一部分武裝修士和獵人小隊,以及後方輔助的普通士兵,當場抱著頭慘叫起來,還有人而口鼻溢血倒下。
而在江畋的視野當中,則是變成“超低頻/次聲波攻擊”的提示。轉眼之間,這些慘白的霧氣就瀰漫過了大多數傳承騎士的大腿,變成一條條蔓延而上的霜紋和冰花,也讓他們的動作遲緩下來。
當即就有十多名被凍住的騎士,被同樣外表霜白凍結的血樹枝幹,給迅速纏繞住倒拖而走。這時候,居中的羅德里高突然大喝一聲,身上迸濺出了一圈環形的氣浪,震退震散了周圍凝結的冰霜。
同時像是電光火石般拖出一道殘影,猛然主動撞在其中一根最為粗大的血樹枝幹上;只聽沉悶的連聲震響之下,原本那根堅韌十足的血樹枝幹,居然被強行撞折成兩段,噴濺出大蓬的暗紅汁液。
就像是被強行撕開的人體血管一般,刺激的這顆巨型血樹所有的枝條,都抽動抖擻起來,也順勢鬆開了那些被纏住、拖走的騎士。在左右同伴呼喝和援手下,這些被拖倒在地騎士紛紛掙脫開來。
卻是羅德里高短暫主動激發了血脈的力量,挽救了自己的戰友,但他自己也陷入到被更多枝幹,所集中攻擊的危機中去;瞬息間他的身影就被淹沒在了,多條枝幹拼命拍擊和抽打的滾滾塵煙中。
而在後方的局勢也不妙,隨著那些蔓延開來的慘白霧氣,從中冒出來越來越多的透明影子;開始爭相襲擊/攀附在那些普通士兵的身上。被襲擊的人則是渾身寒顫,面無血色的紛紛動作遲緩起來。
就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大量體能、精力和熱量一般,連呼吸出來的煙氣都變得肉眼可見。而那些透明影子卻變得越發凝實。然而就在大多數人亂成一片之際,突然聽見來自上方一個聲音:“驅散!”
一道昏黃色的光芒從斷崖上方照射而下,如斜陽一般籠罩在了大多數人的身體上;也讓他們感受到了宛如冬日傍晚餘暉一般的溫暖。而那些不斷穿透奪走他們體力的影子,卻當場嘶聲慘叫起來。
接二連三的從這些士兵和獵人小隊身上,爭相脫離和退逃開來;然而,又像是烈日下被蒸發的水窪一般,連同地面上的慘白霧氣一起,沸滾著分解成一絲絲的煙氣,滋滋作響的徹底消失不見了。
卻是來到斷崖邊上的江畋出手了。他直接激發那拿枚小潭精怪所凝結的黃色珠子,在另一個時空所吸收和儲存的精神能量;以高階精怪的排異性,驅除磨滅了慘白霧氣中蘊含的大多數負面作用。
甚至連那顆巨型血樹及其衍生物也不能例外,被照射到的枝幹頓時像是被灼燒一般,暗紅外皮焦枯剝落流淌出大片猩紅汁液;而地下延伸出來的根鬚也紛紛焦枯萎縮;那些肉芽血屍更是紛紛爆裂。
雖然只是瞬間發生的事情,卻已然解決了大多數人的危機個困境,讓被打散的傳承騎士們重新聚集起來,合力斬斷殘餘的枝條和根鬚,將被重重纏繞在其中羅德里高,給拖出來……
然而這時異變再生!大幅收縮到黑暗中的慘白霧氣,突然就爆炸開來;又變成數條寒氣逼人的霜氣,飛旋直撲上斷崖上方、剎那間咔咔作響的凍結住了,圍繞在江畋身邊的騎士所高舉的精鋼盾面。
但是,被團團環護其中的江畋,卻冷不防看見一面斜舉的盾面倒影中,一個全身披甲、頭戴骨冠,宛如幽藍泛白冰晶一般的身影,悄然從頭頂上空悄然而降;手持半透明的鋸齒大劍無聲揮斬而至。
“上面!”隨著江畋驟然喊出聲來,環繞四周的騎士毫不猶豫揮舉起武器,迎擊向上方卻紛紛斬落了一個空。那個披甲骨冠的幽藍身影,瞬間就已消失不見了;又在下一刻閃現在後側,再度揮斬。
這一次,卻被斬擊到了實體,隨著令人有些牙酸發麻的當啷作響;數名警衛騎士的長柄軍刀、護手直劍,紛紛交擊在了一起;刮下一點宛如冰晶的粉末。然後,就被閃現的鋸齒大劍瞬間斬中身體。
只見他們精鋼打造的板鍊甲,瞬間就被凍結髮脆、崩裂開一道缺口,連甲冑下傷口的血液都來不及噴出,就臉色慘白的被凍住當場;但是更多警衛騎士的斧槍和長劍,已然越過他們擊退再次斬擊。
但是同樣也被武器上迅速蔓延的寒氣所影響,動作變得遲緩了起來。這時幽藍身影卻又憑空消失,閃現在了反向的另一側;寒氣翻卷之間再度舉劍突刺而來,顯然是再度盯上了江畋這個首要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