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願在聖座面前發誓,在這個過程中絕沒有主動背叛聖國,也沒有做出過任何損害聖國利益的事情;事實上,就算那位賦予了極大的優待,我也只想回到聖國,因為在那裡有我牽掛的東西。」
「……」下一刻,羅德里高突然感受到了,從頭上滴落下來的溫熱溼潤;而西蒙娜似乎將他抱的更緊了:「那能請您不要拋棄我好麼?我只是一個庸俗的女人,曾經渴望舒適的生活和奢華享受。」
【鑑於大環境如此,
「所以,才最終一次次錯過了您……但是,我現在也因為您的緣故,失去了過往的所有一切,變成了一個身敗名裂、令人唾棄的逃婦;這也許就是我難以避免的劫難,也是上天對我背誓的懲罰,」
「這一路過來所遭遇的那一切,我已經知道,您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王朝中的那些大人,都不願接受和麵對。我也完全明白了您一直以來的心意,明白了自己曾經究竟失去和錯過了什麼。」
「西蒙娜!」羅德里高聞言不由大驚,卻又聽見身後的女子繼續道:「我反覆鼓足極大的勇氣才來到你面前,說出這些厚顏無恥的話語。祈求您的寬恕和庇護,因為在這異國我已經無可依靠了。」
「西蒙娜,您完全沒有必要,真的沒有必要……」然而,羅德里高卻是緊緊握住胸前的女子雙手,因為這一路的顛沛流離和奔走勞頓,讓纖手已然遍佈傷痕累累:「無論如何,我都會確保……」
「羅德里高!」女子突然叫著他名字道:「我知道你心中彷徨,但就算是我是個貪慕虛榮的卑劣女人,也知道在聖國是沒有可能了。而一位新興王者的善意和耐心,卻是不容輕視和猶豫太久的。」
當天晚上,主動請求見面的裡德里高,就被引進了聖安東尼十字宮內。而江畋卻是一身輕鬆懶散的居家長袍,斜靠在座位上的姿態,批閱公文和下達命令。而羅德里高也被安排落座靜靜等候片刻。
直到諸多書記員和侍從、秘書,都相繼領命退出掩門之後。「感謝陛下的收留與盛情款待,令人不勝惶恐。」羅德里高這才鄭重行禮,並不卑不亢道:「只是,敢問陛下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當然是你的效忠,」江畋聞言哈哈一笑,顯然這位騎士典範耿直,卻一點兒都不愚鈍:「從見到你的一開始,我就覺得特別投緣,也很是看好你而已。」
「請陛下恕罪,顯然您看錯了,如今的我已經失去了一切
,只是一個被迫流亡國外的罪犯和叛徒。」羅德里高卻是不緊不慢道:「已經不值得您如此鄭重其事的禮遇和優待……」
「那你就完全錯了。聖王國的那些人只是有眼無珠,固守傳統而錯過了一個,可以帶領國家走向興旺的人才而已。」江畋笑著打斷他道:「但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始終看重的只是你這個人。」
「所以,既不需要你在聖王國的影響力和關係背景,也不在乎什麼權勢和地位帶來的好處。我看好是你不分階層和人群,始終秉持的正直與公義,還有敢於堅持信念,一往無前的勇氣與執著……」
「當然了,忠誠和信任,也不是隨隨便便可以建立起來的。」江畋又打斷欲言又止的他道:「所以我有一個提議,請你為王國效力十年,就像是你在薩拉戈薩的異教徒宮廷,所做過的事情一樣。」
「當然了,在此期間除非你主動提出要求,否則是不會讓你參與,任何與聖王國有關軍事行動;也不會違揹你所堅持的騎士傳統和原則。當然了,等到十年期滿之後,你也可以選擇去留自便。」
「……」聽到這裡,羅德里高徹底的無語了;他沉默了半響之後,再度開口問道:「不知道,陛下需要我做些什麼?」
「我會委任你為我的警衛第一團團長,當然這只是個頭銜和身份資格,實際上率領一個連隊。」江畋這才丟擲事先準備好的方案:「你將作為我的特任巡查代表,負責糾察各地的異類處置桉件。」
「長期以來自由軍打擊各種藏在黑暗中的異類,和異常事件的處置;不可避免也有機率造成一些冤假錯桉;乃至人為的誣陷和迫害事件,我需要你把隱藏其中的問題找出來,並予以適當的糾正。」
「也因為你是一個背景相對乾淨的外國人;與王國境內的絕大多數勢力和利益群體毫無關係,既難以被收買和威脅所打動,也擁有足夠公正而又不失靈活的立場,願意為探尋真相而無謂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