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在牆下一片持續的歡呼聲中,隨著一小支打掃戰場的騎兵迴歸,江畋也見到一群被捆綁拖曳在馬後,步履蹣跚、跌跌撞撞的敵軍俘虜。只是從他們依稀衣袍服色上看,似乎都擁有相當身份。
其中最為顯眼的就是一名頭髮披散、蓬頭垢面,渾身上下都被暗紅血色浸透,沾滿了大片汙泥;但哪怕被剝奪了鎧甲和武裝,眼神依舊精爍銳利如鷹隼的老者;在見到江畋的那一刻他突然搶聲道:
「我就是王朝的香檳軍團長,莫城伯爵阿達爾貝特;身為王國貴族一員,我要求來自南方的騎士王,給予符合相應身份的對等待遇;並按照王國的傳統,允許我的家族籌集贖金,換取人身自由……」
「說實話,你不配!」然而,江畋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才輕描澹寫的吐出幾個字:
….
「什麼?」檳軍團長,莫城伯爵阿達爾貝特聞言,不由錯愕又驚怒道:「難道你已經背棄了,身為騎士階層的榮譽和傳統,而墮落到與那些卑***民一樣,不顧尊卑體面想要肆意妄為的地步麼?」
「不,我只是從來不對異類的妥協,更不會輕易饒恕,與異類同流合汙的存在。」江畋卻是搖搖頭頭道:隨即他一擺手,十幾具穿著厚重板甲的敵方騎士屍體,就被左右士兵給抬過來展示在空地上。
雖然,這些屍體大多數已經殘缺不全,或是被燒的一片焦黑。但依稀可以看出來,在厚重鎧甲的遮掩下,這一具具的騎士屍體,不但體毛格外濃密而肢體變形異於常人,頭臉更是有明顯突起和變形。
顯然在天球之變後,北方的勃艮第王朝,為了獲得更多血脈傳承的騎士來源,而在王朝所屬的騎士身上,進行了某種禁忌性的嘗試;而導致這些騎士團成員身體,都出現不同程度傾向異類化的畸變。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要知道在此之前,自由軍就派人在王國境內,廣為宣傳和通告暗中隱藏的異類,試圖破壞和汙染王國騎士血脈和傳承的陰謀;並籍此表明對一切異類的威脅,絕無妥協的態度。
但是現在看來,塞納城內的勃艮第王朝,反而利用天球之變所代表的某種變化,更進一步的加緊了暗中與異類的合流和互相利用。然而眼前所展示的這一幕,對於這些俘虜似乎也充滿衝擊性的效果。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是汙衊和陷害……」「我絕對不會相信的。」「這一定是你們偽造的成果。」當場就有人無法接受,而接二連三的大聲叫罵、辯解起來。但也有少數人啞然無聲。
但是,江畋已經不在乎他們信不信了;反正不出意外的話,這些人都得下礦洞和鹽場去,用受到嚴厲監管的餘生時光,來為南方的救亡政府,貢獻最後一點剩餘的價值。正當他準備揮手讓人帶下去。
突然遠方傳來的明顯震動感,再度吸引了絕
大多數人的注意。那是一陣緊接一陣,讓城壘沙土噗噗掉落的大地震動。這已不是騎兵發動的叢集衝鋒,而更像是某種大型生物,正在持續行進的腳步聲。
隨後,一個正在緩緩移動的小山丘,隨著大片樹木摧折、推倒的動靜,而出現在了遠方的戰場邊緣。雖然看似距離很遠而移動緩慢,但在不多久之後,戰場中的大多數人就已看清了那移動小丘全貌。
那是赫然一個句僂著腰背,手腳並用行走的十多米高巨怪;在它畸形突出的後背上,甚至還附著著大片的土石和樹木、草叢植被;相比之下,之前江畋馴服的那隻石怪,就像是玩具一般的卑微可笑。
而這隻巨怪的出現,也讓正在交戰中的雙方陣營,都不免喧聲譁然起來。大多數自由軍計程車兵,在富有異類作戰經驗的軍官和老兵的喝令下,交替掩護著逐漸脫離戰鬥,而對面的敵軍也是類似反應。
「太好了,父親果然還是珍惜和愛護我的。竟然連這個隱藏的存在,都喚醒過來了」但是位於堡樓之上的費德羅公子,卻是露出了大喜過望的表情,而對著部下嘶聲叫喊道:「快,馬上隨我反攻突圍。」
貓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