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教?”祁一諾從其儲物袋中取出一條金色長繩,將陳逸綁的嚴嚴實實的,他道:“你天罡教俯首九天,便是與我九州所有仙門為敵,亡就亡了,這路是你們自個選的!這金曳索就是陸地神仙被纏住也掙脫不開,你就乖乖與我回古劍宗去,等候發落罷!”
他指手掐了法訣,長繩金光閃爍,陳逸莫說掙脫,便是想要動彈手臂都難。
王離將長劍還給祁一諾,此時那浮在空中的葫蘆也不緊不慢重新掛在王離腰間,祁一諾心中奇怪,卻也不多問,他抱拳道:“陳逸此人既然已經被我拿下,王大哥也找到你的朋友,咱們就此別過罷!”
寨中百姓大多是沒入修行的凡人,平常只不過聽聞世上有仙人,就是寨中修為最強的陳坦也不過靈脈境界罷了,故而不見得仙人能有多神奇,今夜一見,卻叫他們皆然瞠目結舌,而陳逸又以撼山式誤殺不少寨民,故而場下眾人看著王離等人也頗有些懼怕。
陳坦安撫好眾寨民,聽聞王離與祁一諾就要離去,忙上前道:“二位,他雖然是我的爹,但於我卻沒有什麼父子情誼,你們要捉他走,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柳姑娘是我娘子,你們怎麼也要帶她走?”
王離眼中帶著怒氣,“你強迫我師妹嫁給你,這婚事有什麼名分,今日我放了你一命,便是寬恕你,若非見你也還老實,沒有欺辱師妹,你此刻還能活著站在此地?”
被王離凌聲喝問,陳坦不由垂下頭,想要辯解,見柳硯刀亦是一臉惱恨地看著自己,聽她道:“之前說殺了你那是氣話,本姑娘可沒那麼嗜殺,你雖然乘人之危,逼迫我嫁給你,不過罪魁禍首還是那個妖女,念你也沒佔我便宜,今日就放過你,不過若是叫我再聽道你說我是你娘子,我可必須要來擰掉你的頭!”
說著斜手一劈,不遠處碗口粗的小樹應勢而倒,眾人以為仙人又要發難,散若驚鳥。
陳坦知道柳硯刀修為遠遠超過他,誰知實力竟然如此之強,聽她此話,心知自己與柳硯刀卻無姻緣,不免黯然神傷,王離卻是不顧,陳坦不是惡人,卻幫戚憐做了惡事,就算他傾慕柳硯刀,也不該以這種方式企圖佔有柳硯刀。
諸般後果,卻是早早就種下了因由。
祁一諾帶著陳逸駕劍遠去,柳硯刀在昏迷的戚憐身上找到自己的儲物袋,王離拿著戚憐的儲物袋,靈識破開她設下的屏障,顧及借用戚憐紅綾太過另類,遂找了一柄嵌玉鑲金的寶劍,與柳硯刀御劍而去。
寨中陳坦見柳硯刀飄然遠去,心中羨煞王離能與柳硯刀如此親近,捏緊拳頭,心中生了修行的強烈慾望。
王離與柳硯刀帶著昏迷不醒的戚憐往冀南而去,二人御劍飛行數百里,穿過一凡俗小國,因擔心誤創冀州仙門領地,便且買來一架馬車趕路。
第二日晌午,戚憐悠悠轉醒,她撫著昏漲的頭,背後一陣劇痛,忙伸手向後背摸去,見已經被人用白布紮好,見自己在一馬車之中,她心中奇怪,察覺自己靈脈被封,似有所感,回頭一看,正見柳硯刀笑盈盈看著自己。
“你……”
柳硯刀見戚憐似有迷茫之色,便得意一笑,“救你一命不是可憐你,是要你帶我們去合歡宗,找回王離的玄黃袋。”
眼下她與戚憐身份陡然互
換,先前她是俘虜,而此時戚憐卻成了階下囚,心想自己能出一口惡氣,想怎麼整治這妖女就怎麼整治,真是大快人心。
王離昨夜與柳硯刀說過,讓她先行回忘水仙閣去,但柳硯刀總是不答應,非要與王離一起去合歡宗,可是把王離感動良久,卻不知柳硯刀主要是打算其間欺負戚憐,倒是他多想了。
湊上前看了看戚憐容貌,她面容被面紗擋著,見一雙眉眼平淡如水,絲毫不見懼色,柳硯刀不見戚憐變得如她預料那般驚慌失措,心中生氣,便哼道:“見你一直帶著面紗,難不成是長得太醜,見不得人麼?”
戚憐見不到王離身影,不知他去了何處,暗中凝氣破開體內封住靈脈的靈氣枷鏈,依舊平淡道:“固然沒有柳姑娘這般嬌豔動人。”
“什麼嬌豔動人,姑娘我是那麼俗氣的人麼!”柳硯刀對嬌豔二字頗為忿忿,眸子神光一動,突然嬉笑道:“不如我揭開你的面紗,看看你到底長得什麼模樣罷!”
戚憐終於變了神色,喝道:“你若是掀開我的面紗,不如現在就殺了我,若是讓我僥倖逃走,我便發誓要殺了你,不死不休!”
聽戚憐說得這般狠厲,柳硯刀愈是動了頑心,她先是連連幾指點在戚憐道門上,讓她經脈痠麻,暫且不得動彈,隨後欺身而前,鳳眼帶著戲弄,挑釁一般看著戚憐。
“我現在就揭開你的面紗,也不殺了你,看你還能如何!”
說著便伸手要去揭開戚憐臉上的紅紗,這會王離的聲音突然傳進車廂內,“師妹,可是戚憐醒了?”
像是做了什麼錯事被人發覺一般,柳硯刀迅速收回手,忙道:“啊,沒呢,她沒醒呢。誰是你師妹,叫師姐!”
戚憐見此也大大鬆了口氣,她忙裝腔冷聲道:“哼,這下看你如何躲開!”
王離正在車廂前的衡板上駕馬,突然聽到戚憐的話,以為是她脫開控制,脅迫柳硯刀了,來不及細想她為何要出聲漏出馬腳,連忙折回車廂之中,見戚憐倒在車廂坐椅上,卻非如他想的那般場景,不由微微一愣。
“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