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硯刀自昨夜被戚憐擄到道福澤寨後,受盡戚憐脅迫欺辱,雖說還未讓那陳坦碰自己,不過她今日若還不說出那什麼玄黃袋的法決,便要與陳坦圓房。
當日王離被戮仙老魔帶走之後,戚憐一路追趕不到,心知王離鐵定活不長久,便回到合歡宗將玄黃袋交給滿飛花,得知這儲物袋竟也不是凡物,乃是真正的上古仙器玄黃袋!
但滿飛花也不知如何破開玄黃袋,戚憐思前想後,以為只有柳硯刀知道其中法訣,她當日見柳硯刀同王離一路,先入為主以為柳硯刀是王離道侶,遂覺法訣柳硯刀定然知曉,於是連忙出了宗門,又往南找柳硯刀。
柳硯刀卻是早就尋到冀州,正在冀州西南胡亂打聽王離的下落,被戚憐得知行蹤後,施計擒住,便擄到了這福澤山上,以不說出法訣便贈予其寨主恐嚇與她,今夜便是到了緊要關頭了。
而秦子夜以為戚憐去了弇州,卻是其聽了什麼靈器、法訣之細細碎碎的謠傳後的臆想罷了,孰料王離誤打誤撞之下,還真碰上了戚憐。
戚憐見柳硯刀糾纏著她害死王離不放,冷聲道:“柳姑娘,我雖然脅迫與你,但竟日來未有讓那陳坦冒犯於你,你如果還是這般不說出開啟玄黃袋的法決,莫怪我不客氣!”
可還未等柳硯刀開口回懟,此時窗外突然有一聲音傳入屋中。
“你何時客氣過,今日卻該是我不客氣!”
王離破窗而入,祁一諾緊隨其上。揮袖盪開塵土,王離冷冷看著一臉錯愕的戚憐,道:“戚姑娘,舊賬新張,今日一併算了罷!”
“王離!”
見到本已是定了死訊的王離突然活了,還站在自己面前,柳硯刀一臉不可置信,小嘴微微張著,王離隔空幾下點指破開戚憐封住她靈脈的勁氣,她一鼓氣跳起身,抱住王離手臂,雙目含淚:“你怎麼來這了?我可是被這妖女害慘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柳女俠眼睛裡都噙著淚水,王離安撫道:“我這不是沒事了麼,放心,她我會幫你收拾的。”
“嗯!”
柳硯刀用力一點頭,也不問他身後那藍衣男子是誰,扭頭狠狠盯著戚憐,道:“我要扒了她的皮,拆開她的骨!還有那個什麼寨主,我要一塊將他們收拾了!”
“會的,都會的。”
外邊的陳坦聽了屋裡頭的動靜,連忙破門而入,見柳硯刀緊緊抱住王離的胳膊,不由睚眥睜裂,新婚之夜自己入門的娘子竟然靠著一男子身上,怎能不讓他心中憤怒。
“你是誰,放開我娘子!”
柳硯刀黛眉緊蹙,“誰是你娘子,我同意嫁給你了麼,強迫之事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呸!”
陳坦喏喏不知所言,戚憐打量了王離,見他被戮仙老魔擄走之後,不但沒有生事,修為反倒精進不少,心中思量,“這戮仙老魔修為可是神境巔峰,就算我師尊要對付他也頗為棘手,他玄黃袋被我奪走,還能虎口逃生,果真有些手段!”
既然王離在此,她也不用再為難柳硯刀不放,畢竟得罪一個忘水仙閣內門弟子,這事糾纏起來也多是苦頭。
“沒想到你還能活下來。”
此番際遇皆由此女而起,王離對她自沒有好顏色。而這陳坦竟然敢乘人之危,意圖強娶柳硯刀,王離心頭憤怒難以抑制,對
身邊的祁一諾道:“祁兄弟,寶劍借我一用。”
祁一諾遲疑片刻,便將手中長劍交予王離,他不知王離想要做什麼,不過此刻二人同道,他還是選擇相信王離。
此劍乃古劍宗內門弟子專佩之靈器,王離暗歎一聲好劍,握緊手中劍柄,斜指向下,冷冷道:“戚憐你奪我寶物,害柳姑娘淪落山寨,還想以贈婚來逼迫柳姑娘說出玄黃袋法訣,此事今日便和你做一個了結!”
戚憐感受到王離節節升高的氣勢,她深知王離的真實實力遠不是其修為境界表現出來的,當日在玉樓中以靈脈境力敵秦子夜和鄧西樓,塔可都看在眼裡,如今王離跨入靈武境,她雖然已是靈侯巔峰,卻也不敢穩拿於他。
聽了王離所說之話,她不為所動,逼迫柳硯刀說出開啟玄黃袋的法決是真,但讓她嫁與陳坦卻不過一個幌子罷了。倘若今夜柳硯刀還不肯說出法決,她的打算便是帶著柳硯刀回到合歡宗,滿飛花自有辦法撬開柳硯刀的嘴巴。
陳坦聽得半懂不懂,他只知自己娘子確實是被這戚聖女脅迫來的,但那奪寶物等事他卻不明白,遂抽出一把彎刀,也不顧王離修為遠高於他,提刀邊上。
“我說放開我娘子,你沒聽見麼!”
王離朝他看去,寒睛幽光一閃,那陳坦只覺胸口一悶,身形便突然笨拙起來,一隻腳點在地上,始終邁不出第二步來,未幾腳底漸漸升起寒霜,彈指功夫就將他整個右腿凍住。
陳坦大駭,此人還未動手,怎麼自己腿就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