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一震,葉拘海便被神侍一掌退開,王離被
拸魂鏈鎖住上身,眼看神侍擊退葉拘海,飛身攻來,忙不再管如何掙脫開這鎖鏈,見勢轉步繞開,一下躲到神侍身後,催使寒睛朝那神侍看去。
整個酒樓登時一冷,那神侍像是見了什麼驚駭欲絕之物一般,連連後退,但依舊被寒睛寒氣侵襲到身子,整個右臂都被寒氣凝結。
刀劍難傷,但廣寒睛魄卻能重傷他。
王離趁機雙臂運力,但越是想要掙開鎖鏈,那黑氣長鏈便越緊上一分,未過多久,王離竟有昏昏欲睡之感。
心中大駭,王離頓手成掌,手腕耀古之輝登時亮起,雙掌凝著璀璨星光,王離運氣千水萬恨掌,靈力於手臂彙集,王離鼓足了氣,赫然崩開雙臂,鎖鏈不斷髮出咯吱之聲,未幾便斷裂開來,落在地上。
那神侍見拸魂鏈竟然被王離一下掙脫,愣愣看了看王離,又看了看拸魂鏈,忙召回斷開的拸魂鏈,就要逃走。
“既然來了,何必再走!”
王離輕喝一聲,見神侍跳下窗戶,往巷中跑去,情急之下,一邊葉拘海顧不得多少,就要跳下窗子追趕,這時有一身材挺拔之人於街中一把提住神侍,往酒樓而來。
走到何處,四周行人便紛紛退散。
上了酒樓,將手中神侍一把丟在地上,那挺拔漢子一身暗紅長袍,模樣頗為瀟灑威猛,方才教人掌擊不到、劍砍不實的神侍宛若小雉,在其手中不能反抗半分。
“這孤魂野鬼到處跑,我一路追來,以為能尋到九天那鬼窩,誰知竟然是奔著你來的。”
神侍身子黑霧繚繞,又穿著黑袍,倒在地上竟黑成一坨,完全看不清人形了。
那漢子順手拿起拸魂鏈,將神侍捆成粽子,“拸魂鏈來鎖這些孤魂野鬼倒是方便!”
“多謝這位道友出手相助,不知道友是哪處仙門修士?”看不透此人修為,王離摸不清這漢子的底細,便提防著抱拳見禮。
“道友?這稱呼我可擔當不起。”
那人哈哈大笑,指著地上悶不出聲的神侍道:“並非出手相助,此人我追著許久,便是要看他一個赤天部的小鬼不遠萬里來冀州有何陰謀,原只是來找你的。”
王離臉色一黑,怎麼此人說的聽來竟有遺憾惋惜之意呢。
葉拘海遲疑片刻,抱拳道:“道友,此人在古劍宗地界放肆,還請道友將此人交予我古劍宗處置。”
“此事斷然不能!”
漢子一口回絕葉拘海,他道:“我追這廝追了數月,就憑你一句在古劍宗就把他讓給你?”
漢子扯開桌上酒罈的泥封,絲毫不見客氣,仰頭喝了一大口,叫好一聲,便一腳踏住那神侍身子,指著王離問道:“我且問你,赤天為什麼要派你來跟著那他?”
黑袍神侍冷哼一聲,“他幾毀相柳正神歸位大業,我仙宮自然要殺他!”他恨聲道:“可惜沒想到這小子不過靈武境的修為,竟然能掙脫開拸魂鏈!”
“嘿,粗製濫造的東西,有什麼好可惜的。”漢子嘲諷一句,這會王離皺眉道:“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此前他從次州一路到冀州、戎州,按理說,這人理應早就跟丟了,他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漢子卻知曉原因,他摘手從王離頭頂虛空一拔,一枚紅色法印便出現在其手中。
“這是九天慣用的伎倆,不過是一種感應法術罷了,只消中了此術之人在方圓萬里之內,自然能得知其方向位置。”
王離心中一驚,他何時中了此術,怎麼從未察覺到過?許盛斷然不可能坑害他,且當夜許盛也沒機會下手,難道是西澤的那妖蛇種下的法印?
被漢子壓在腳下的黑袍神侍見他隨手便拔除王離體內的法印,心中震撼,王離體內的法印絕不是九天尋常之人種下的,相柳正神就算當初仙體未恢復徹底,但實力也是當世真仙的境界,這人竟隨手拔出相柳正神種下的法印,修為實力深不可測。
王離與葉拘海自想不到這些,葉拘海見這漢子不肯將神侍交予自己,心中頗為失望,但也沒有法子,畢竟捉住此人,功勞確實大多歸那漢子,只好遺憾作罷。
一手提起黑袍,那漢子看了看王離,忽而咧嘴一笑,“他們幾個老小子說的果然不錯,有我老孔當年風範!”
說完不待王離反應過來,便飛身離去。
見他腳踏虛空,王離頗有些羨慕,“此人看去也比我們大不了太多,沒想到竟然是靈王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