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王離以千水萬恨掌抵禦陣陣槍勁,鬱京見此暗中點頭,忘水仙閣不愧是大派,他聽說男子只得在忘水仙閣的外閣修行,不得仙閣真傳,本來對王離還有些小覷,今日一看,竟有這般實力,忘水仙閣不愧是萬年的仙門,不是他們這小小門小派可比擬的。
王離招架得住常醉,他心中也鬆了口氣,不再擔憂。
而崔復和薛闐二人心思卻是不同,薛闐見王離掌風橫練,隱隱間竟然不落下勢,眉頭稍鎖,若是常醉被忘水仙閣的外閣弟子給擊敗了,那詭槍門的臉面往哪裡擺。
常醉右腳輕踏,飛身跳上王離頭頂,一招騰蛇飛葉朝王離刺去,槍影閃動,如葉飄落而下,不可捉摸。
王離見罷凝氣一掌揮出,千水萬恨掌綿綿掌意對上飄忽不定的槍影,卻也不落下風,常醉見勢挑槍一扭,身子懸空一轉,挺槍轉頭刺來,槍影化作十數道長蛇朝王離糾纏過來,正是詭槍術的化影槍決。
槍影來勢洶洶,王離不敢輕敵,呵氣運開神門引,一手射劍氣,一手排掌意,雙手並用,靈力澎湃而出,化作鋒利的劍氣掌勁,與槍影對決一塊,不落下風。
見奈何不住王離,常醉心中漸漸生了不耐,他本以為憑自己實力三招之內必然拿下王離,誰知這都超出百餘招了,那人愈戰愈勇,不拿兵器自己也奈何不住,這讓他甚是惱怒。
他詭槍門內門第一的常醉,還制伏不了一個靈武境的修士?
怒吼一聲,常醉長槍一掃,槍尖靈力迸發,與王離纏鬥在一塊。
臺下一邊的鬱重霄見二人爭鬥激烈,心道:“這忘水仙閣的修士實力頗為不俗,至今還未展出靈器,便能和常醉鬥個平手,父親說的果然不錯,不妄談九州,單單一個青州便有無數能人,自己可萬萬不能驕傲自滿,那常醉我固然看不上眼,可比之厲害的人又何其多哉!”
旁人皆以為王離不出靈器是勝券在握,不懼常醉,卻不知他是沒了靈器,只得赤手空拳與常醉對壘,見常醉心境漸亂,槍法也開始雜亂無章起來,王離知道他是後繼無力了,正要凝掌拍在槍頭一側,教長槍脫開常醉之手,飛身就要趁勢一掌打在常醉胸口。
常醉慌亂之下,雙眼陡然變成兩團黑煙,王離只往裡頭瞧上一眼,便覺得天旋地轉,只拿霎時,靈識一痛便回過神來,此刻卻被常醉得了喘息間隙,他駕馭長槍朝王離後心戳來,王離只得跳身閃開。
“這人絕對有問題!”
方才常醉雙眼的異變王離看得真切,那情形與若明城中許盛的狀態相差無意,他心中一凜,“這人修煉的戰法定然不是正道法訣,肯定和九天有關係。”
他見過尤血和許盛二人,深知九天之人法訣便是妖邪無比,方才常醉使出的雙眼化作黑煙迷惑旁人心神的一招,與尤血、許盛施展的法訣極為相似。
場上鬱京和崔復因留意二人爭鬥,也察覺到不對,他們暗中對視一眼,有意無意瞧了瞧默然的薛闐,便不做聲息,內心卻都開始思索王離先前說的話來。
“九天?難道青州也有九天的勢力?”
常醉扳回一招後,御氣駕槍,槍影如蛇,不斷纏攻王離,王離被這槍術拖住,眼看槍影飛速越來越快,已經快要看不清其身影,王離緊盯其鋥亮的槍頭,待時機一到,右眼寒睛寒氣大盛,常醉渾身一哆嗦,長槍登時慢上一拍,王離眼中幽藍光芒閃逝,那長槍赫然被寒冰封住,跌落在擂臺上,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
寒冰阻隔了靈器和常醉的感應,常醉面色大變,見王離輕飄飄一掌隔空拍來,綿綿掌勁撲面而至,他連忙叉手擋在面前,卻被掌勁擊在實處,被拍飛出丈許。
嘔出一口鮮血,常醉眼神帶著一絲瘋狂,今日在三大仙門面前丟了臉面,被一個名不經傳的靈武修士打成這樣,他常醉日後還如何在詭槍門混!
顧不得諸多禁忌,慢慢爬起身,常醉嘴角還掛著一絲鮮血,死死看著不遠處的王離,他喉間發出“嗬嗬”之聲,遂雙手連連捏了一個法決,渾身黑光大盛,遂“砰”地一聲,他整個人都化成一團黑煙,飄在空中。
見此情形,場中諸多修士皆譁然。
“這是什麼招數?”
“不知,從未見過詭槍門有這等法決……”
“怎麼看去陰嗖嗖的?”
王離見此心中更是確信,常醉和九州肯定有什麼聯絡,而場上的鬱京則是渾身氣勢全開,擂場登時風聲打起,一邊的崔復見薛闐面色難堪,心中瞭然,他道:“鬱師兄,此小輩之間的事,我們還是等他們鬥完再說別事。”
說著神識完全崩在薛闐身上,鬱京氣勢漸弱,“也好!”
卻說張遠和沈謾愁見常醉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紛紛面露駭然。
“這,這詭槍門何時有這等法訣了?”
張遠驚疑道,沈謾愁眉頭緊蹙,她道:“我看倒不像詭槍門的法決,那王公子說的卻不為是錯。”
“師姐你是說,這常醉也是九天的人?
”張遠震驚道。
沈謾愁搖了搖頭,“不是常翠,應該是整個詭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