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憐見此劍聲勢駭人,震驚王離實力竟如此強之餘,袖手全力點出十數道拈花指意,但都被劍光消融開來,戚憐無處可躲,正要祭出紅綾飛身躲開,那劍光卻如影隨形,狠狠劈在戚憐嬌弱的背上,她“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飛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祁一諾見王離好生兇猛,連連咋舌,又見戚憐被王離殺了,暗道:“這王大哥可真是絲毫不留情面,饒是那女子嬌美如花,也斷沒有手下留情。”
嘆了幾聲可惜,陳坦卻被青雲劍訣鎮住,呆呆看著王離,心中不住迴盪那幾個念想,“這人比我還小上一些,怎麼如此厲害……”
柳硯刀見戚憐倒在地上,連忙上前,一手搭在她左手無名指根,抬頭對王離道:“王君子,你果然留情了,她沒死。”
王離道:“你要她身死報仇,現在殺了她就是。”
這時柳硯刀卻搖了搖頭,道:“我才不殺她哩,那只是氣話罷了,她是合歡宗的聖女,殺了她,麻煩又是更多,不如就這般出過氣就好。而且我那也只是氣話罷了,王離,你的儲物袋還在合歡宗麼?”
王離點頭,“留她一命,就是讓她帶我去取玄黃袋。”
柳硯刀眸子一轉,忽而想到什麼可喜的事情,拍手道:“是極,留她一命,一會讓她帶我們去合歡宗,我們還怕摸不到合歡宗宗門嘛。”
見戚憐雙目緊閉,心道:“我饒你一命,但你那般折磨於我,我定然也叫你不得好過!嘿,那就先便宜王君子啦!”
祁一諾忙和王離道:“王大哥,合歡宗女子強勢,你若是擅自闖了宗門,恐怕難以脫身。”
王離固然不會硬闖,示意祁一諾不必顧慮,將手中長劍交給祁一諾,他又道:“方才王大哥使出的是何劍法,威力可當真嚇人,我看就是陳逸身上沒有傷勢,也抵不住王大哥這招劍法。”
陳坦見幾人渾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柳硯刀更是自始至終未曾看過自己一眼,心生悽恨,就要抽出彎刀與王離拼命,這時空中風聲大震,一人突然閃在福澤寨中。
“坦兒,我來看你了。”
陳坦聞聲連忙向天空看去,只見一穿著破衣黑色長衫的老者憑空立在夜色中,他看清來人面容後,道:“是你!這都二十多年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王離見那人憑空而立,雖然衣衫襤褸,但竟然是靈王境的強者,他驚奇陳坦一靈脈境散修如何認得靈王強者,心中生了提防之意,仔細聽著二人講話。
山嵐朦朧,祁一諾與那人相隔甚遠,故而看不清他的容貌,聽二人說什麼兒子爹爹的話語,心道莫不是這陳坦是那靈王修士的兒子?誒呀,那可慘了,王大哥正搶了他兒子的娘子,這靈王老爹定然要替他兒子報仇,不知王大哥能不能鬥得過這人。
空中修士似是沒聽見陳坦的話一般,他道:“我算是走投無路啦,教裡眾長老弟子死的死、散的散,我被人追殺了大半個冀南,好容易逃出生天,細細扒了指頭,想來也只有你這裡能有個留身之地。坦兒,算來你我爺兒倆也有好幾十年不見面了罷!”
陳坦吞聲恨道:“什麼幾十年,也就二十六年罷了,對你這個仙人來說也就是彈指的功夫。我娘被你糟蹋了,你嫌棄我娘出身凡俗,便將我們丟在福澤山脈裡頭,我三歲的時候你來過一回,往後就是娘死了你也沒來過,我可是記得清楚!”
那人嘆道:“不是我忘了你們娘倆,其間的事情太過紛雜,我說不清。二十六年,我也沒二十六年可活了!”
陳坦挺直了腰板,道:“我今夜成了婚,有了媳婦,我已經在宗廟前立下誓了,今後我和你陳家斷絕干係,你做你的仙人,沒你我在這寨子裡頭照樣過活,你從來便都不是我爹。”
那人聽了此話,沉默片刻,良久才幽幽一嘆,正要開口,卻聽旁邊有一女子聲音傳來。
“呸!不要臉,誰是你媳婦,你這強迫人、趁人之威的下流種,要成婚和你爹成婚去吧!”
柳硯刀黛眉倒豎,擰牙罵道。
那人一怔,旋即放聲大笑,“坦兒,你這媳婦看來於你頗有意見啊。”
陳坦沒料到柳硯刀拆了他的臺,他面色微沉,哼道:“這是我的事,也輪不到你來管。”
這會子寨中不少寨民察覺到寨主府的動靜,紛紛披了衣裳挑燈趕過來,見空中竟然有仙人飛在天上,不少人都跪拜下來,那人見寨民都聚集此地,便喝聲道:“我乃爾等寨主陳坦之父,天
罡教守寶長老陳逸是也,今日來此,便要暫歇此地,爾等不必慌張。”
王離和祁一諾聽此對視一眼,王離傳音道:“祁兄弟,那跛子看來算得可真準,不但教我要找的人算到了,就是你要找的人也算到了。”
祁一諾掩飾不住內心的驚訝,“誰會想到,這陳坦竟然是陳逸的兒子呢!”
王離看著空中那道人影,補充道:“還是私生子。”
“祁兄弟,但我看他和你說的不對啊,你說他身受重傷,我看他不是好好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