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王離要自己放了他,戚憐不懷好意看了他腰間的玄黃袋,道:“你若是將開啟儲物袋的法決告訴我,我當然會放了你。”
此刻二人已經向北不知飛去多遠,王離嚥了咽口水,轉移話題道:“戚姑娘,你是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自然是合歡宗。”
王離心道不妙,戚憐不能開啟玄黃袋,誰知道合歡宗里長老宗主能不能開啟,沒了玄黃袋這個籌碼,自個性命可就難保了,他可不敢冒身家性命的險,遂連忙思索脫身逃命之法。
無奈封靈神丹教他體內不生靈力,雖然體魄健強,但卻不能運開半點法訣,現在又被戚憐用紅綢靈器捆著,手腳不能動彈,就是仙門引也沒法催動了。
戚憐見王離不再說話,也樂得清靜,正催發靈力,飛速向北掠去。
因藥山本就在次州與青州的邊界上,距冀州也不甚遠,王離和柳硯刀憑腳力趕路,不能向西走太遠,故而未過多久,戚憐便帶著王離趕到次州與冀州交界的州關。
九州各州間皆設州關,關內規模儼然如同仙城,管領州關之人稱作知關,其次還有關長、關衛等職,他們也大多經由兩州仙門巨擘長老、弟子輪流派任,每百年一換,王離這回頗有些倒黴,此輪關中才換不久,守關之人皆屬冀州仙門,想要仙閣長老救下他,卻是無望了。
繳了過關的靈石,收了守關關衛的陣牌,戚憐便帶著王離進入州關之內。
關內禁飛,王離上身連同手臂都被戚憐用紅綢綁住,他雖然看不得周圍具體情況,不知道自己被戚憐帶到了何處,但感受到周圍修士頗多,他本就雙眼被矇住,現在身子也被綁住,實在太過丟人,於是苦笑道:“戚姑娘,這都被你封住修為了,你還擔心我跑了不成,此地修士這麼多,我被你綁著那也太丟人了,我一個大男人忍忍也就過去了,可我這麼跟著你,你一個姑娘家的,就不擔心別人說閒話麼?”
戚憐不為所動,她用紅綢捆住王離,本就是為遮掩其衣服的,王離穿著忘水仙閣的標誌性藍衣,若是被有心人認出他的身份,恐怕又要多出不少麻煩。
州關內俱是次州、冀州各地修士,大多都是散修,也有不少滔土戎州的修士。戎州地處西南,只與次州和西方弇州搭界,若戎州修士想要進入冀州,則必須得透過次州或是弇州的州關,才能前往冀州。
過了關門大陣是一片空曠之地,向後走則是關樓,裡面有冀州各處的傳送陣壇。
周圍修士頗多,不少人見到一個蒙面的妙齡美女帶著一個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藍衣男子進了州關,紛紛駐足看去,暗自稱奇。
戚憐見不少散修都將目光集來,紅紗面罩之上的一對美眸冷冷朝將那些人掃去,靈侯巔峰的實力顯露,散修被這股氣勢嚇到,面色大駭,連連低首,不敢再看。
角落一佝腰踟躇的破爛黃衣老漢感受到關內動靜,抬眉轉動渾濁不堪的眼睛朝向戚憐看去,見到被紅綢捆住的王離後,晦眼神光大放,轉而又低下頭去,繼續向關樓慢步趕去。
帶著王離進了關樓,戚憐扔了一塊中品次階的靈石給關衛,“冀南,擢仙谷。”
關衛手忙腳亂接過戚憐賞的靈石,小心翼翼收好,這女子出手大放,關衛不敢怠慢,連忙帶著戚憐前往關樓二樓去。
站在一處黑色陣壇之上,戚憐將進關時拿到的陣牌握在手中,用靈氣催動陣牌,只見一道玄光虛影漸漸從陣壇升起,那陣牌上浮現出一個“冀南”的白光字印,聽得“唰”地一聲,戚憐便和王離消失在陣壇之上。
二人離開不久,關衛收好掉在陣壇上的陣牌,見一黃衣襤褸的老漢顫顫巍巍遞給自己一個不入品的靈石,裂開一口黃牙,“冀南,擢仙谷,有勞了。”
……
冀州地處九州正中,又被世人稱作中土。中土之廣袤遠勝其餘八州,單單是南部就能趕上次州與戎州之和,端的廣袤無比,若是凡人,就算是窮盡一生,怕也難以走出其中十一、百一,修士不到神境,亦不能飛渡,故而冀州多有陣壇,以作修行之輩去往他處的另一種手段。
冀南,擢仙谷。
只見兩壁高崖深入雲端,從中向下分開一道空谷,山壁越向下兩壁則越往外側擴張,人至谷底中央,仰首不見天日,只得於亭午夜分之際,能與兩壁匯頂的空隙中見得太曦明月片刻,彼時一道光束只照谷底,宛若擢取仙光,故有此名。
谷底中央一個被綠蘿纏住的黑色陣壇,這時突然起了變化,兩道玄光緩緩升起,一紅衣女子帶著一個渾身被紅綢綁住的矇眼男子登時出現在陣壇上,正是戚憐和王離。
王離自被戚憐帶到州關後,便隱約覺得不對勁,直到站在陣壇上之後,聽戚憐說了什麼“冀南”等話,才驚覺莫不是已經被她給帶到冀州來了。
“戚姑娘,我們到哪裡了?”
戚憐收回王離身上的紅綢,笑道:“王公子,此地是冀
州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