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東西都一股腦收進玄黃袋中,王離隨手用劍氣在地上劃開一個深坑,將尤血埋了,便打道往東邊飛去。
他不敢飛太高,只得低空掠去,好在附近都是綿延的山脈,不見人煙,不至於駭人,王離自個也玩得起勁,前世一貫的思維教他被束縛得出不了氣,而今能縱橫騰飛,逍遙自在,卻屬實讓人暢懷。
感受著體內洶湧的靈氣,如大河在體內靈脈中奔流不息,十二條靈脈透過那條若有若無的橋鏈,俱是直連住心臟,王離心血來潮,向上拔高了一些,捏住仙門,鼓足全力運起神門引,催動劍氣,一指射向不遠處的高山。
只見一道百米長的巨型白色劍氣飛速射出,在白晝之中依然放出極為耀眼的光華,劍氣迅猛異常,飛速射向高山山頭,只聽得一聲驚天的巨響,那山頭都被劍氣齊齊削去,無數塊巨大的碎石翻滾跌下山崖,煙塵四起,聲勢宛若山傾,王離見此倒吸一口冷氣,這也太狠了。
靈王之境的實力,當真不是凡人所能想象的。
他正感慨,手中諭仙令的金芒卻開始慢慢消散,未幾,王離便感到不對勁,自己體內的靈氣漸漸消失,那條通往心臟的橋鏈也開始斷裂,王離支撐不住,差點從空中摔下,他嚇得心頭都漏了一拍,忙小心控制身形,往地面飛去。
但還沒到落地,王離就已經恢復至靈脈境,他終於無法御空,一下從半空摔向地面,王離緊閉著眼睛,心道還是不能玩得太過啊!
從八九米的半空中狠狠砸在山麓上,這可不是沙地,王離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暈了過去,若不是修煉了仙法,開闢了十二條靈脈,身體已不是凡人體格,他這回就已經沒命了。
卻說這山脈向西綿延,無邊無際,飛仙流從中穿過,不知去向何處,遠近但見飛鳥走獸,不見人煙。
距飛仙流瀑布的西南方向百十里,有一處峽谷,此峽谷千萬年來一直名為恨水,無人知曉其來歷,也無人願去了解。
這恨水峽谷後頭,有一宗門立山而踞,宗門其開派掌門原是中土冀州風雪莊的弟子,因遭人陷害,被辱了名聲,又難以為自己正名,遂心灰意冷,在次州落了門戶,以宗門所學絕技立了仙門,喚作寒刀門。
時境百年,寒刀門現任掌門柳風膝下養有一女,名作柳硯刀,自小耍棍弄槍,常年與師兄弟一起比試刀法,性子故而頑劣驕橫,不似女兒之家,柳雲唯獨這一個女兒,也就一一放縱了。
可到她十八歲那年,柳硯刀忽是將刀扔了,說再也不練刀了,她要學劍法。
寒刀門的大小姐不愛刀法,只愛劍招。
柳雲不知如何是好,寒刀門繼承了風雪莊的刀法,並未存有劍招,但耐不住柳硯刀的軟磨硬泡,柳雲只好決定送她去拜入忘水仙閣,那個次州仙派巨擘。
這日,柳硯刀踏著飛劍往東疾馳,正出了恨水峽谷,忽聽得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她不由驚奇是出了何事,便不顧護送之人的勸阻,尋聲飛去。
那護送之人緊隨著柳硯刀,到了那發出巨響的山前,柳硯刀見一座高山山頂都被人毀了去,不由驚奇萬分,這是何人做的,看去實力比他爹爹還要強悍許多。
“硯兒,這恐怕是靈王境的強者來此大戰,我們還是快走吧。”一旁的女子出聲勸她離去。
“怕什麼,就算是靈王,我們與他無冤無仇的,他還能害我們不成!”柳硯刀哼聲道,她又細細看了四周,見山腳處躺著一人,生死不知,便忙催動靈劍,飛落下去,那女子見此無奈,跟了上去。
“這人怎麼昏迷了?”柳硯刀看著生死不知的王離,她朝著身後的女子道:“姑姑,咱們救救他,帶他一起走吧。”
女子雖是柳硯刀的姑姑,看去卻只比她年長一些,她道:“硯兒,你初出山門,不知人世險惡,你不知他是正是邪,是善是惡,便要救他,萬一為此給你招來禍患,豈不是引火上身嗎。”
柳硯刀不依道:“姑姑,這不是有你在嘛,我還怕什麼禍患。”
女子念在柳硯刀一心善意,嘆道:“你啊!行了,那就帶上他吧,不過可說好了,等他甦醒了,我便要讓他離去,可不能因為他一人耽誤了我們的日程。”
“嗯,姑姑對硯兒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