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林更是火冒三丈,他大罵雪娥如吃屎的娃崽兒般香臭不懂,不叫去,自有不去的因由,還問那麼多幹啥兒吔,叮叮哐哐地一頓猛敲,把雪娥嚇住了,她以為,男人肯定有不叫自己去說媒的道理,直後悔自己咋就生就了顆豬腦殼兒,輕易接下了這麼個差事吶。
猶豫再三,雪娥還是硬著頭皮找到木琴,推說自己與滿月性子合不來,恐怕這媒人當不得,木琴很是詫異,不知雪娥為何脫身不管,卻又不好追問,她只好找到蘭香,讓她去辛苦一通兒了事。
雪娥眼睜睜地看著蘭香風光神氣地進出在滿月和木琴兩家的院落間,謝聲不絕,笑聲不斷,自是眼饞得緊,雪娥忍氣吞聲遷就寬讓的舉動,並不能熄滅茂林心頭兒業已躥出的火苗,就此,在茂林和茂響兩個男人之間,牽引出了一場因醋意十足而引發的撕破了臉皮出盡了洋相兒的赤膊戰。(最快更新
茂林與茂響的赤手對決,已是早早晚晚都要發生的事,沒有任何可以避免的可能。
茂林對滿月的惺惺惦念,一直沒有在心裡斷絕過,這與對木琴的惦念大不相同,木琴的特殊身份和剛硬脾性,讓茂林早在當年第一次試探進攻失敗後,就徹底掐斷了那根妄想的心絃,但是,對滿月的妄想慾念,並沒有因了當初被滿月家那一記門板碰撞而折斷了念頭,在知道自己已經無望爬上滿月家那張大床後,茂林便在心裡發誓道,我要是睡不了她,全杏花村的男人中,誰也甭想粘上滿月一丁點兒腥臊味,時間長了,看到滿月一直沒有在村裡改嫁續絃的意思,他的心勁兒漸漸淡了下來,心理上也漸趨於一種莫名其妙的平衡狀態,尤是這樣,他心裡仍然放不下滿月,大多數情況下,夜裡與雪娥搗鼓夫妻間那點兒事時,他的腦殼兒裡始終晃悠著滿月的影子,有時,就閉眼尋思著,身下死死壓住的就是滿月,每到這時,他就激情萬丈,戳弄著胯下號稱全村第一大號的傢什,使盡了本事,逞盡了威風,弄得雪娥飄仙欲死,顫音不絕,回味無窮。
漸漸地,隨了茂響突然而至,茂林感到了一絲隱隱不安,這種不安,來自於村中對茂響與滿月倆人風來雨去的流言蜚語,早已平息了的那個念想,又一次探出頭來,並張開久已封閉的嘴巴,大口吞嚥下越來越多的醋意和不可示人的妒忌,早已發下的誓言,又一次堅挺在茂林心坎上,當振富提出給茂響調地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地堅決反對,既是給了尚不知情的茂響兜頭一記悶棍,又一次地重銼了振富強要出人頭地的銳氣,可以說是一舉兩得一箭雙鵰,至於自己的舉動會給木琴帶來啥樣影響,茂林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萬沒想到的是,木琴竟然明目張膽地為倆人張羅起婚事了,嫉妒氣悶得就要發瘋的茂林,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他絕不能容忍茂響那個如喪家狗般溜回來的混賬東西,整日整夜地摟著滿月睡覺,必須給他點兒顏色看看,讓他明白,自己是癩蛤蟆想吞天鵝肉痴心妄想吶,找茬兒打一頓茂響,出出胸中的惡氣,是茂林近些天來日夜琢磨的唯一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