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中年修士迎面朝著凌風走了過來,步履沉穩,氣息綿長,給了他極大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他曾今在上官婉晴那裡感受過。
凌風毫不懷疑對面至少有一名築基後期修士。
為首一人,禿著頭頂,只在腦殼四周有少許頭髮,上面有癩痢,中等身材,微微有些胖,手中緊緊握著一根扁擔。如果有人在山中遇到此人,絕大多數都會以為是窮苦的獵戶。
隨後兩人,一人留著一小撮山羊鬍子,頭上打著稽首,插了一根木簪,著一身葛麻布衣。手中拄著一截竹子,走一步敲一下,散發著一股未明的道韻。
還有一人作書生打扮,面白無鬚,風流倜儻,手中握著一隻筆,鐵畫銀鉤。握筆的那隻手特別強勁有力,隨意一揮,地面上就有一道溝槽。
“小子心太善了,換做頭陀我肯定殺了這隻曲蟮,然後遠走高飛。”禿頂中年人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曲蟮,微微可惜道。
“前輩說的是,不知道三位前輩如何稱呼?小輩也好感激三位的教導之恩。”凌風一邊不和三人翻臉,一邊腦海裡急速翻騰,想著如何脫身。
“老大,和他說那麼多幹嘛?宰了交差。”山羊鬍子的男子,摸了摸下巴不多的鬍鬚,陰狠地說道。
“二哥,你還是這麼性急,還是讓這小子做一個明白鬼吧!”書生模樣的男子,臉上有一絲不忍,微微搖頭道。他還是十分同情這個可憐的小子,也很欣賞這小子的善良,可惜修真界不會因為這些就不殺你了。
“哼!爛好人。”山羊鬍子的男子冷哼一聲。
“好了,就讓你做一個明白鬼。修真界稱呼我們“追命三仙”,我是老大,人送雅號‘癩頭陀’,乃是築基後期的修為。”禿頂中年人說道。
“我是老二玉竹客,築基前期。”山羊鬍子的男子一臉自豪道。
“我是老三鐵筆翁,也是築基前期。”書生模樣的男子淡然道。
“在下凌風,見過頭陀,玉竹客,鐵筆翁三位前輩。”凌風拱手行禮,手中全是汗水。
面對三位築基修士,境界的巨大差距,不是一兩套功法可以彌補,凌風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到脫身之策。
“小子你束手就擒吧!我們讓你少受點苦。”癩頭陀一臉平靜地看著凌風,在他眼裡煉氣七層圓滿的修為,和自己天差地別,那人讓他動手簡直就是侮辱。
頭陀眼睛微微一眯,手中的扁擔凌空飛起,懸停在身後,散發出陣陣肉眼可見的光潤,朝著周圍擴散,一股強大的壓力重重地壓在凌風身上。竟然沒有動手,光靠著威壓就將凌風壓制的動彈不得。
凌風在巨大壓力下,全身矮了一寸,骨骼發出咯吱聲,七竅開始溢血,正如當時第一次見上官婉晴,如出一轍。
原來這頭陀真的有築基後期,凌風心中一橫,五極劍陣自動護主,一道絢麗的劍幕形成一個小的屏障,護衛在他身周。
這劍陣似乎有隔絕神識的作用,凌風感覺身上的重壓,明顯減輕了許多。
“咦?”癩頭陀臉色一變
,實在想不通這小子為什麼突然能承受住自己的威壓。他右腳向前踏出一步,整個地面開始從他腳下龜裂,頓時扁擔的光芒大盛。
凌風重重地吐了一大口鮮血,身上的壓力陡然再次加重,他的雙膝已經支撐不住。
玉竹客和鐵筆翁兩人都是一陣訝然,凌風給了他們不小的意外,但也僅此而已。
“咔咔……”風吟劍,赤霄劍和白虹劍發出一陣碎裂的聲音,三劍與凌風血肉相連,他明顯感覺到它們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靈性遭到了極大的損壞。
不過,凌風不敢撤了劍陣,這是他唯一的保命手段了。
凌風渾身的面板開始龜裂,指甲縫裡也開始滲出鮮血,血不停地留下,他臉色一片蒼白。
“是……誰,讓……你們來殺我?”凌風咬著牙齒,艱難地從牙縫擠出一句話。
癩頭陀眉頭微皺,這小子總給他一股不好的預感,沒有理他,繼續釋放自己的威壓,將其釋放到最大。
“咔嚓”一聲,白虹劍蹦碎,化為一抹飛灰,消逝在風中。
隨即消逝的還有凌風活下去的希望。
“轟隆”,劍陣自行崩潰。
凌風身周的劍幕頃刻消失,他完全暴露在癩頭陀的威壓下,渾身衣服四分五裂,包括宗門給與法階道袍。
癩頭陀已經沒有興致和這小子磨下去了,也不管自己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右手一招,懸停在空中的扁擔快速旋轉,化作一道流虹投向凌風的懷中。
這一擊,癩頭陀使出了十二分的功力,他要做到一擊絕殺,以免夜長夢多。他身邊的兩人看到自己老大對付一個煉氣的小子,竟然全力以赴,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