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蘇帆搖了搖頭,還好自己一直在默唸著十三禁的術法,不然就差一點著了這個兵器的道了。
剛剛就在一瞬間,蘇帆感覺自己的大腦被一記重錘砸了個頭暈眼花,差一點就就要迷失過去,就連現在都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
“這東西果然有點詭異,還好有禁法護體,不然還真栽在這戈上了。”蘇帆自語道,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但是現在可以確定這個東西絕不是什麼好物件兒,天知道剛剛要是被敲暈了之後會發生什麼。
“這人看起來挺正常的啊……咋就一身的妖氣呢?”蘇帆蹲下來看了看男子,用手撥了撥男子的頭髮說道。
“他自己也陷入了夢境,因為妖氣的膨脹,讓這附近的人們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夢境的影響,妖氣無色無味,別說這些凡俗村民,就算是我也在不經意間掉入了幻境之中,既然這些村民都陷入了人生最美好的那段時光,這個源頭也會是這樣,所以我想我應該知道他是誰了……”蘇帆默默地說道。
蘇帆想起了村正所說的,那一對青梅竹馬的男女,男人去從軍,女的在家等男人回來,結果到死也沒等到……
那副畫上面,空白的那一角……
“畫的就是你吧……”蘇帆接著又說,他似乎已經明白了這一切,其實他早就應該發現的,這一身裝束,還有這副深情……
等等,這是啥?
蘇帆一愣,突然間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在腦海之中盪漾開來……
“這戈……”蘇帆喃喃道……
……
三十二年前,芳村出生了兩個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他們經常一起玩耍,一起長大,漸漸也互相有了愛慕之情。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
邊陲戰事吃緊,男人被徵作兵役,臨行前,男人答應女人回來就娶她過門,可誰知這一去就是十年,當年的小姑娘也青春不在,但是她還是等他的郎歸來。
終於,他奮勇殺敵,甚至還當上了百夫長,他找人畫了一幅畫,畫上有他,還有他的戰場,以及他的思念,他託人將這幅畫送到了這個小村子裡。
女人很高興,他還活著!她將這幅畫掛在牆上,逢人便說這就是他帶回來給她的,還笑著邀請他們一定要來參加他們的婚禮,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但是她相信她等得到。
他還是戰死了,戰死在沙場之上,與數十名敵人一起搏殺,他的身上淨是刀劍捅穿的血痕,手裡的鐵戈卻死死的指著南方,那個他心心念唸的地方。
他可能回不去了,她可能等不到了。
他該回來了吧……女人想著。
又是十幾年過去了,那副畫依舊被擦的很乾淨,像新的一樣,但是女人卻得了癔症,日日夜夜都對著畫上的男人說話,雖然沒有人回應……
男人醒了,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竟然在畫中醒來,而自己也被困在這畫中,他看著她不斷的跟自己說話,眼睛裡似乎吹進了戰場上的沙子,他想呼喚她,但是她聽不見……
直到……
“怎麼就死了……這芷蘭也太可憐了吧……”
“還是沒有等到那個負心漢啊……”
人們叫他負心漢,他無所謂,他的心已經在滴血了,看著自己所愛的人一日一日病死在眼前,自己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芷兒,我一定把你找回來!”
男人發現自己終於可以從畫中出來了!但是他卻再也找不到芷兒了……
“芷兒……我想要你回來。”
……
“是這樣嗎,不惜變成妖物,也要找回曾經和青梅竹馬快樂的時光麼?”蘇帆喃喃自語道,他沒有打斷這段回憶,他靜靜地看完了,看著這個男人。
蘇帆正在等他醒來,他不著急。
沒過過久男人醒來了,他的眼神很空洞,但是也沒有對蘇帆再發動什麼攻擊,而是坐在蘇帆旁邊,像是一個丟了玩具的小孩子一樣那般無助。
“你的執念太深了……”蘇帆開口說道。
“我只是想要芷兒回來,我沒有錯。”男人搖了搖頭說道。
“可那些村民也沒有錯,他們被你的執念產生的妖氣禁錮在快樂的時光之中,無法甦醒。”蘇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