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休要擔憂,你我沙場之外手無兵刃的普通人,能做的就是假戲真做,恩恩愛愛,一切如常,靜候佳音。”
路乘風將一雙大手輕輕的放在遊紫凝柔弱的肩膀上,安撫道。
見她一雙寒潭星目絲絲憂愁閃過,凝眸久久,便溫柔的颳了一下她挺拔俊俏的鼻樑,笑道:
“嗯,這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做派,確實是我朝的新科狀元無疑了!我的新科狀元、翰林院編修遊子吟大人,您就別擔心些兵家之事了。您今日還沒去翰林院報到呢吧?就不怕何旭之何大人那個老頑固責罰於你?你可要小心了哦!”
“哎呀!糟糕!”
遊紫凝騰地一下從路乘風懷中站了起來,轉身就發自本能的想要去尋自己的那身花紺青的官服。
突然想起來自己此身已在冕王西府之中,身上穿的還是一身簇新的大紅喜袍,妥妥的新婦打扮,再抬頭望一眼日頭,不由地從嗓子裡發出一聲絕望的嗚咽道:
“完蛋了!完蛋了!”
“怎地,難道何旭之是個下山的老虎,還會吃人不成!我倒看看誰敢欺負我家娘子,我們王府的新婦!”
路乘風一把攬過她弱不勝衣的身子骨,輕輕為她鬆了鬆緊促的肩頭,溫聲道。
“這麼點小事,娘子不必焦心,一切交給你相公便是了。相信我。”
路乘風凝視著遊紫凝的雙目,又將她一雙纖纖玉手緊緊握在自己的大掌之中,萬分篤定道。
遊紫凝感覺到一股暖意從手心傳遞至全身,那是愛人之間的默契和信任,一瞬間就擊垮了她剛剛樹立起來要對外迎戰的盔甲,便柔柔的嬌聲低吟了一聲:
“有勞相公了。”
如花的笑靨上便綻放出一片嫣紅春意滿園來。
“走吧我的新婦,該去拜見你的公婆了。”
路乘風牽起她的手往外拉去。
“這日上三竿的,父王居然也沒叫人來催請,真是我的好父王吶。知我者,父王大人也!哈哈哈!”
路乘風美人在手,踱起步來都分外春風得意昂首闊步。
遊紫凝一聽,又羞紅了臉,被捏在路乘風大
手中的指尖狠命一捏,嗔怪道:
“慎言!”
“凝兒啊,在你面前,我永遠沒辦法慎言。哈哈哈……”
路乘風倒是怪喜歡看她一臉嬌嗔的模樣,只覺得分外迷人,又擠眉弄眼的,得寸進尺道。
“噓!”
遊紫凝一根玉指卻已飛速堵上了他的唇齒之間。
只聽她附在耳邊,悄聲低言,囑託道:
“都出了房門了,你還喚我作凝兒,小心露餡!”
“放心吧!我們冕王西府中,包括我的父王母妃在內,沒人見過新科狀元。再者,我不喚你作凝兒,難道要喚作……銀子?”
路乘風隻言片語的正經安慰後,冷不丁故作戲謔的叫喚起遊紫凝的乳名來。
遊紫凝的柳葉眉瞬間一蹙,原本只是輕輕置於他唇齒之間的柔韌食指瞬間變化成一整張冰肌玉骨的手掌,捂住了他的大嘴,仍然是惱羞成怒,直跺腳道:
“哎呀!你是怎麼知道的?”
路乘風被捂住了嘴,便用眉毛朝她輕輕舞了舞,得意洋洋。
“都成親了還沒個正形兒!也就是你了!真不害臊!”
念驕郡主從後面自信昂揚而來,嘴邊還掛著高傲的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