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
已是連續不斷的一天大雪,外面早已是一片冰天雪地。
京兆府內,新醅的好酒,供過灶神的佳餚,還有燒的通紅的火爐。三人圍爐敘話,推杯換盞,談古論今,好不痛快!
大雪天便該如此!人生該當如此!路乘風暗想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爐中的炭火已是慢慢晦暗了下去,談笑間,時時聞來折竹聲。
吳京墨於是推開窗一看,只見滿目皚皚白色,雪大如席!
那鵝毛大雪,仍是漫天飛舞,縱橫而落,遠山近嶺皆是一片銀裝素裹!
“好大的雪啊!”路乘風不由地感嘆道。
“可不是嗎!瑞雪兆豐年!看樣子明年又有個好收成了!”田子方接嘴道。
瑞雪兆豐年?路乘風聽了,卻是心頭一緊,登時就聯想到了尚未告破的江氏滅門案來,也正是發生在這樣一個寒冷的下雪天。
吳京墨看路乘風的眉頭已是一皺,再看看眼前飛雪,已是明白了一大半,便道:
“也不知那雪舞究竟藏身何處啊?京華城我已是恨不得每寸土都給掀開來查了,可是已經三天過去了,竟然還是杳無音訊。這雪舞莫非有本事飛天遁地隱身不成?”
“飛天遁地隱身?”路乘風聽完他的話,便喃喃自語道。
“我知道她在哪了!”路乘風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腦門,又驚又喜的大叫了起來,眼中閃閃發光道。
“在哪?”吳京墨和田子方面面相覷,異口同聲的問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路乘風目光直視前方,篤定道。
“哎喲,我田某就是個粗人,不像你們文化人,我可費不動腦子!小殿下你就別賣關子了,你說,她在哪,我用拳頭幫你開路!”
田子方一急,又將他那大拳揮舞道。
武痴就是這樣,一想到有打架的事他就興奮了起來,路乘風心中暗想道。
“乘風兄弟的意思是,雪舞會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哪處我們熟悉的地方?莫不是已經被我們盤查過的地方?該不會是又回添香樓了吧?”
吳京墨飛快地運轉著他的大腦,將腦海中此三日發生的事情都飛速過了一遍,揣測道。
“眼皮子底下沒錯,可不是添香樓!你想,那老鴇和添香樓的其他女子定是不肯她就這樣回去的!怕被她連累!”
路乘風還是看破不說破,詭秘一笑道。
“那你說的不會是漕幫吧?我們可昨晚剛在那兒打過一架!而且摸了那麼久,卻也是哪門子都沒摸著啊!”
田子方接著一問。
“當然不是!昨晚那凡先生信誓旦旦的說雪舞不在漕幫,我還是將信將疑的,猜測他也是個幫兇,傾慕雪舞便為她扯謊。直到後來,那馬如龍現身,還為我們幾人解了圍。我方才肯定,凡先生並未說謊。”
路乘風頓了頓,看他那訝異的眼神,便又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