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不作美!
花亦無知,月亦無知。
疏風細雨夜孤燈,不許相思嘆兩聲?
吳京墨徐徐吟詠,深深嘆息道。
情海苦苦,瞬息之間,也將他煎熬成了出口成詩之才。
他現在終於能夠理解路乘風隨口吟出的孤獨絕望之境了。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閱盡詩書十數載,為何自己一直沒有拿得出手的大作。
有道是,自古文章憎命達,賦到滄桑句便工。
路乘風見吳京墨此般失魂落魄之態,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用感同身受的目光看向他。
少頃,見他仍是無甚知覺,路乘風只好岔開話題,向宣王行禮拜謝道:
“四皇叔,你方才是說,你是在添香樓遇見的葉姑娘?難怪上次會對我出手相救了!我與四皇叔,真乃有緣之人!侄兒有禮了!”
宣王微微點了點頭,長身玉立的衣袂隨風飄動,那雙貴氣十足的眉目裡滿是笑意,便道:
“都是自家人,你卻總要如此客套!快快請起!你說的正是,我那夜恰好在鎣河之上,泛舟夜遊,遠遠看到了你在添香樓的俠義之舉,彷彿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便想幫你一把!”
隨即,他便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想到啊,隨手一出,居然撿回一個侄兒來!”
路乘風也跟著笑呵呵道,“結識四皇叔,真乃乘風此生一大幸事!還有京墨兄也是!”
說著,他將手往吳京墨肩上一攀。那雙乾淨清澈的眸子裡,笑意盈盈。
吳京墨心上覆蓋的冰雪終於消融了一些,忙關切的追問道,“宣王殿下可知無雙為何被逐出師門?”
“這個倒是她來京華之前的事了,我亦無從知曉。一開始,我也有所問及,但她每每神色如晦。剛才你們也看見了!也許只能等到哪天,她自己願意開口道來,我們方知其中隱情吧!”
宣王言辭懇切道。
路乘風心中深表贊同。確實,葉無雙的反應確實過於激烈了些。
路乘風心中細細回顧了起來:
今晚他三次追問葉無雙師出何門,都沒能問出真相來,還遭了不少白眼。
第一次,尚在京兆府上。她尚有耐心,只是打了個漂亮的太極;
第二次,已是在這宣王府內。當著宣王的面,她竟然一聲大嘯,言自己是獨自一人,無門無派。那突然向他刺來的長劍,想來也是惱羞成怒了,而不是真的要與他比武;
第三次,已是贏了比武之後。那時她才贏了我,心情本該是輕鬆愜意的,沒想到自己第三次觸及她的逆鱗。於是,她立馬就翻了臉,乾脆負氣出走了!
要不是自己剛才比武之時,逗得她生了氣,她也不會使出那陣暴雨奪陽劍出來!
路乘風心中暗自一驚,忽然發現自己的思緒早已跑偏。
轉而回想起之前三聯問中,更重要的兩個問題來:
一是,那柳葉彎刀,是否特製、獨此一把?還是凡眉山派弟子皆有佩戴?
二是,目前,京華城中,有無其他眉山派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