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是這飛流直下的鎣河瀑布嗎?吳京墨狐疑地俯首看去。
只見那飛瀑之中,浪濤滾滾。他還是不敢相信,一個嬌小瘦弱的女子,竟敢從這兒跳下去!
“沒錯!她正是從這條懸著的飛瀑,逃之夭夭的!”
路乘風看吳京墨那將信將疑的眼神,就又細細道來,“你剛才不是也說,恨不得跳下這瀑布,然後飛身去城門嗎?這不正巧也是那兇徒的心思!”
“可是這飛瀑起碼也有三丈高,就算她水性再好,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恐怕也會被下面的水面拍暈吧?”吳京墨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地反駁道。
“你再看看,那兒是什麼?”路乘風指了指那飛瀑之下,便笑而不語了。
吳京墨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卻見一團黑布掛在那飛瀑旁岩石間生長出來的一棵小樹之上,此刻,正迎著清晨的風,不斷的翻飛著,招展著。
“可是那兇手的夜行衣?”吳京墨陡然明白了路乘風所指道,“所以她是用衣物先行試探嗎?看看從這跳下去還有沒有活路?順便,還能把那血衣給處理了,一舉兩得!”
“沒錯,就是為了處理血衣,不給自己添亂。但更重要的是,為了更好的跳水!”路乘風盯著吳京墨的眼睛說道:
“京墨兄可曾聽說過,在大陸盡頭的東極,那兒的蛙人們有種特製之衣,叫做蛙衣。穿上去之後,在水下就像只魚兒一般自由自在,游水速度倍增!哪怕是海底數十米的地方,他們也敢一個猛子扎進去。只要穿了那種緊身的蛙衣,他們都敢下去摸珠!”
“略有耳聞,東極那些奇奇怪怪的傳說確實是不少!乘風兄弟是說那女兇徒也穿了身蛙衣!”吳京墨恍然大悟道。
“很有可能!但我只是猜測,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她若是黑衣之下穿著蛙衣,到了這飛瀑之上的洞口,就將那黑衣一脫,再往下面一扔,是不是很行雲流水了?”路乘風推斷道。
“難道蛙衣還有減輕水面震盪之效?”吳京墨又問道。
“可能是吧!我還知道,若是做好準備防護動作,也可以減輕不少受傷的可能性!你看我!”
路乘風說著,便蹲在飛瀑邊上不遠,兩手前伸,重心前移,蹬腿展身,然後給吳京墨解說道:
“就像我現在這樣,做好準備動作,入水之前,要先大口吸氣,然後,膝關節不能彎曲,腳稍繃直,再彎下腰來,一定要確保頭先入水,身體萬萬不能歪斜!否則會有危險!”
路乘風想起來那些年他看過的奧運會跳水比賽,細細地回顧了一下各位參賽選手的姿勢,心裡挑了一種相對而言比較簡單易學的姿勢,在原地練習了三次,並細細跟吳京墨翻來覆去的解說了三遍。
然後,他按剛才說的,縱身一躍!只聽“撲通”一聲,水花大作!
吳京墨簡直看傻了眼!憂心忡忡地定住那不再平靜的鎣河水面,正欲大聲呼叫,卻見一個熟悉的腦門從水下鑽了上來,又撲騰起一片晶瑩的水花!
吳京墨將自己的心一橫,今天也破釜沉舟一回吧!
於是,他也模仿著路乘風剛才的姿勢,縱身一躍!只聽“撲通”又是一聲巨響,水花翻飛,比剛才那陣掀起的波濤還要再大兩倍!翻飛的浪花帶著吳京墨的身體直直往下墜去!
墜下水的那一瞬間,吳京墨只覺得萬念俱灰,不由地閉上了雙眼,默想到,沒想到我吳京墨今日命喪於此啊!真是被路乘風你這小子給坑慘了!
不好!路乘風眼見吳京墨重重地朝水底沉去,連忙使出了洪荒之力,死死抱住了吳京墨的大腿,不讓他再繼續往下墜。
還好他兒時與追風總在雁鳴湖中潛水嬉戲,練就了一身上好的水性!不然換了個人,吳京墨今日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接著,他又拼盡了全身之力,將個子比他還大的吳京墨給扛上了岸,頭朝下搭在自己的腿上,以最快速度清除其口、鼻腔的水、泥及汙物,再用手掌迅速連續擊打其肩後背部,讓其呼吸道暢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