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冷靜一點!弱水只威,你也看到了,那耳環可是玄階靈寶,你這麼下去就等於是送死!”葉芸沒有鬆手,死死拉住了他。
林塵撐在船舷上的手,漸漸無力,他很清楚她說得是事實。
“他已經去了,如果連你也死了,那丫頭該怎麼辦,你難道也想她跟著你們一起跳海嗎?”葉芸語氣變重,用力將林塵從船舷拉了回來。
哐噹一聲,林塵猛地一下砸在了地上,呆滯地瞪著眼睛,看著那死寂的海面,沒再開口。
葉芸舒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耳朵上的血痕,蹙眉看著他,也沒再開口。
沉默,讓這個夜顯得格外壓抑。已經有人被驚動,紛紛探出腦袋,往外面打量。看到甲板上的兩個人影,卻沒敢開腔。
過了許久,林塵才撐著子站了起來。
“多謝!”扔下兩個字,他沒有回頭拖著腳步回了房間。上,童漓已經被吵醒,看著那空落樓的軟塌,整個人就像失魂了一樣。
心頭一緊,林塵急忙走了上去,伸手把她拉進了懷裡。
“你可以哭,可以大聲的哭,就算死去活來,我也一定會把你救回來。可是過了今晚,我不許你的臉上再有淚痕,只能笑,我想,這也是你爹的心願。”
林塵伸手拍打著她的後背。默默閉上了眼睛。
顫抖,伴隨著嘶嚎,滾滾眼淚,瞬間就打溼了他的膛。
他坐著沒動,可是外面一群人卻一整宿都沒有睡著,可是知道那是誰的房間,卻誰也不敢抱怨,只能籠著被子,強迫自己睡眠。
太過傷心,她終於昏死在了他的懷裡。看著她那慘白的臉上縱橫的淚水。林塵深吸了口氣,將她放了回去。
仰頭看著天花板,很久才走回了茶桌,看著那封還沒幹涸的信紙,伸手撿了起來。
歪歪扭扭的自己,續寫著一個父親最後的憐和無奈還有狠心。
“多謝您,林大師。在下童淵,無言神鞭,不奢望大師原諒,只求看在小女可憐的份上,收留她,如果有來生,在下結草銜環,必定報答大師大恩大德。”
只有短短的一段文字,歪歪扭扭,看得出來寫的格外吃力,可是他還是寫完了,那落在信紙上的淚痕,將紙張打溼了大半,鮮紅暈開,沁入了紙頁。
咚咚咚,敲門地聲音,安寧嗲著已經收攬好的靈材走了進來,看著那一張紙頁,有看了看林塵那清冷的臉色,將東西放到了桌上。
“其實,他之前就來問過我,問交易行有沒有三生丹。”
“我知道!”
“也是我告訴他,他只有一個月好活,或許還會更短。船卻還有開上半年。”
“我知道!”
“好吧,有什麼需要隨時告訴他們,只要力所能及,我儘量為她準
備。”
“我知道了!”
林塵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字,聽得安凝也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只好嘆了口氣,從房間之內出去。
只等人影走後,林塵才一把將那張信紙捏碎,轉頭看著那寂寂水面,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