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晚上，林塵也沒有睡。不只是他，整個鎮子的人都膽戰心驚，輾轉難眠。
倒不是沒有睡意，只是他們都不曾想到，在這小小的長溪鎮，居然有這樣兩個大能。
那可是舉手之間就足以讓他們灰飛煙滅的存在，要是還能睡得著，那心也是夠大的了。
唯一還能呼呼大睡的，也就只有那些還不曉事兒的孩子，還有鳳舞了。
撐著眼皮，熬了一個晚上，天色初明時分，林塵就咻然睜開了眼睛。半夜療傷，加上丹藥輔助，他的傷勢也已經好了大半。
不過想完全復原，短短時間還有些力不從心。吐了一口濁氣，伸手抹了抹身上的傷口，林塵小聲道：“這個女人下手也真夠黑的，不過丹藥倒是好東西。”
沒有了之前的記憶，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吃的其實都是自己以前煉製的。
還向系統詢問了一翻煉丹之法，系統自然沒有瞞他，該說的都告訴了他。
“聽起來倒是不難，不過丹方和材料倒是個麻煩。”想到這裡，他不禁想起了那老頭兒。“這傢伙活脫脫一個土豪，想讓我跑腿兒賣命，總不至於那麼小氣。”
眉眼轉動，心裡卻生出了一個想法。正自想著，鳳舞嚶嚀一聲，睜開了眼睛。
“感覺怎麼樣了？”垂首看著她恢復了一些血色的臉頰，林塵溫聲問道。
“好多了。”小丫頭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活動了活動手腳，肩頭地傷口還沒完全結痂，不過好歹是止住了流血。摸了摸肚皮，小聲道，“我餓了。”
“還能吃那就表示沒事兒了。你好好躺著，我去看看有什麼吃的。”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林塵起身出門，招呼小二準備了一份早餐送到房中，自己卻從客棧離開。
那片廢墟在一夜之間，已經被清理乾淨。老頭被這雙手，默默的站在那突然空出來的地面之外，卻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聽到腳步聲，方才緩緩轉頭，視線落在林塵臉上，淡聲道：“看起來恢復
得不錯，準備好了？”
“前輩，小子實力低微，這一去怕是九死一生。修行一道本就是逆天而行，道阻且艱，晚輩自己倒是無妨，可要是壞了前輩大事兒就不好了。您老實力通天，要不傳晚輩兩手，也讓晚輩能多兩份底氣？”
林塵謙卑有禮，出口就是一碗粉絲湯灌了上去。
不過，面對這個老江湖，他那點小心思又怎麼可能瞞得住？淡眼看著林塵，不聲不動，倒是弄得林塵怪不好意思。
硬著頭皮，林塵沒有鬆口。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老頭救了他，就讓他領了這麼個差事兒，他不能反抗，但要是這麼上路，那也太過憋屈，怎麼也要讓這個老頭子出點血，他心裡才好受。
何況正如他說的，修行路漫，不管對方什麼來頭，能遇到這麼個強人，也是一番機緣。
沉默，持續了許久，老頭才輕笑了一聲：“酒館沒了可以再建，但命只有一條，你的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呼”，林塵舒了口氣，不過卻沒有開口。既然老頭已經答應，他要是再顯得迫不及待，反而讓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