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下方猶自倔強的少年，肖望山的臉上掛滿了失望。
藍依依低垂眼簾，氣息慵懶，沒有了那天的咄咄逼人，好像對今天之事漠不關心。
至於重新回到宗門的其他人，白珽乾眼神冰冷，嘴上冷笑連連。一旁劉晨長老端坐在木椅上，以往剛毅的面容，變得有些疲憊落寞。
分站兩旁的十數位弟子，大多神色複雜。
“你還不承認麼？”
肖望山提高了音量，沉聲道：“說，你潛伏在本門到底有什麼目的？”說著靈王后期的氣勢透體而出，和善的面目變得冷峻森然。
林塵迎著對方的目光，神情坦然，磊落道：“沒有的事，我為何要承認？！更沒有其他目的。門主，你若是不信，劉長老可以作證。”說著看向了端坐的劉晨。
他在流風城的所作所為，在場許多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是不是內應，一問便知。不過不包括白珽乾，兩人之間有很深的過節，對方想冤枉他還來不及，又怎會替他辯解。
肖望山順著聲音看了過去，誰知劉晨仿若沒有聽到，竟微微低下頭看向了地面。
林塵心裡有了絲疑惑，一時卻沒有多想，仍然錚錚道：“劉長老，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北方靈脩的內應……”
話還未說完，劉晨突然嘆了口氣，閉上眼打斷道：“林塵，你怕是找錯了人。在流風城時，老夫與你只見過一面。什麼都不知道，很抱歉，也無法為你作證。”說到最後，聲音中滿是歉然。
若遭雷擊，林塵瞬間怔在了原地。在場眾人，他首先想到的是劉晨，因為對方性格剛毅，也最有權威為他開解。可是眼下，對方似乎不想這麼做。
沒有細想其中的原因，面對肖望山和藍依依等人探究的眼神，林塵立即看向不遠處，凝眉道：“他們也可以作證！”
話音剛落，十數位內門弟子紛紛側頭看向別處，好似沒有一人敢面對他的眼睛，包括蘇紫嫣同樣如此。
看到眾人冷漠的神態，林塵不是傻子，他好像什麼都明白了。忽然間，他只覺內心莫名的有一股悲憤，同時腦海裡產生了強烈的刺痛感。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探手捂住額頭，而是怔怔的看著十幾張熟悉的面孔，彷彿有些難以置信。
“林塵，事實擺在眼前，莫要狡辯了。”藍依依的聲音有些不耐。
林塵強忍腦海裡的刺痛感，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荒唐之念。
藍依依蹙眉道：“你笑什麼？”
林塵停下笑聲，深深的看著對方，一字字道：“你知道什麼？什麼是事實？”說著緩緩掃視著在場所有人，聲音強自鎮定，可是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顫抖。
“事實就是在流風城，我一個小小靈師境，身在最兇
險的隊伍，時刻徘徊在生死之間，為你們這些尸位素餐之人浴血奮戰！”說到此處，他眼露悲色，伸手指向了藍依依，最後直指肖望山。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驚了，彷彿產生了錯覺，一個天狼門內門弟子，竟然敢公然指向門主和一眾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