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陳瀾疑惑問道。
夢境中的林塵微微一笑，道：“夢要醒了。”
陳瀾渾身一顫，道：“這，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你應該也很早就知道這只是個夢吧。只是你一直不願醒過來而已。”林塵輕聲說道。
這句話並非是真正的林塵所說，而是陳瀾的潛意識在回答，只是藉著夢中的林塵之口說了出來。
事實上，已是靈王中期的陳瀾，並沒有那麼容易永久的沉睡在夢境中。無數次的輪迴，陳瀾總會發現些許異樣。
但這也是鏡夢的厲害之處，它所塑造的夢境，恰恰就是陳瀾心底最深處的願望。
而這份願望，讓陳瀾明知道這是個夢境，也不願掙脫出來。
陳瀾的美眸頓時落下兩行淚水，撲在了林塵的懷中，道；“別，別讓我醒來。拜託了，就算這只是個夢，也不要讓我醒過來。”
“一直睡下去，可是會死的。”
“那就在這個夢境中死去也好！”
只是陳瀾的話語終不能如願，面前的場景猶如鏡面一般，開始支離破碎。
陳瀾淚流滿面，使勁想要抱緊面前的男人，卻只抓了一個空。
她渾身一顫，睜開了眼睛。
真實的林塵，正站在不遠處安靜的看著她。
“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喚醒？”陳瀾神色木然，雙眼還在落淚，道：“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我用了一件叫換情花的靈物，據說那件靈物能改變女子心中所愛的人，並讓她永久的沉睡在夢境之中，這是我第一次用。”林塵開口說道。
陳瀾慘笑一聲，道：“能讓我看看那朵花嗎？”
“換情花只能用一次，用完就碎了。”林塵自然不會將實情說出，以免陳瀾知道自己的真實實力。所以將鏡夢的效果，直接推脫在一件隨口編造的靈物身上。
反正世間靈物無奇不有，又在如何奇妙的效用也不意外。
陳瀾咬了咬牙，道：“我先前剛一出現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靈王，所以才暗中使用了換情花？”
“是的。”林塵點了點頭。
“那你還不趁我睡著的時候殺了我？還在這裡等我醒過來？”陳瀾的眼中寒光一閃，跨步來到林塵身前，呵斥道：“你站在這裡，是在等死嗎？”
陳瀾背後的火紅色紋路微微亮起。
林塵沉默不語。
陳瀾深吸口氣，再次說道：“我問你為什麼不殺我？我可是堂堂靈王。殺了我所獲得的功勳，足夠你一個小小靈者一飛沖天了吧？
就算不殺我，把我留在這裡，取走我的須彌戒。其中的財富也足以改變你的人生吧？”
林塵依舊不說話，但陳瀾卻似乎從林塵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就是希望你好好活著！”林塵忽然抬頭說道。
陳瀾忽然怔住，無數次輪迴，夢境中與林塵朝夕相處的畫面浮現在其腦海中。
而原本潛藏在心底多年的愛意，這份愛意的物件也經由夢境，盡數轉移至林塵身上。
陳瀾死死咬住嘴唇，忽然伸手卡住了林塵的脖子，眼中沁出淚水，大聲喊道：“林塵，你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