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唯一一個全用瓦來做房頂的屋子就是許二牛家了。
許二牛的老爹是全村唯一的制瓦人,當初為修這大瓦房,他可沒少廢功夫。
也正是因為壟斷性質,許二牛家的條件一直挺不錯的。
早些年李懷仁的父母還在世的時候,跟許家關係一直挺不錯。誰料天災人禍,李懷仁的父母雙雙染疾去世,在李懷仁孤苦無依的這些年,許家是出手相助最多的。
“喲,壞小子,來了啊。”
剛到門口,就見著一老漢扛著鋤頭。
“老太爺,都跟您說過多少遍了,我是胸懷仁義的懷仁,不是壞事做盡的壞人。”
李懷仁笑嘻嘻的走上去,毫不生疏的從老太爺手上接過鋤頭。
“嗨,先不說那個,壞小子,你什麼時候來入贅我家啊,過了今年,我家嬌嬌可就十四歲了。”
“嬌嬌?”
經許老太爺這麼一說,李懷仁忽然就想起來了。
好像在前身領便當前兩天,來許家蹭飯的時候許父提過那麼一嘴。
說是既然學業無成,不如給他入贅當個女婿,他也好把制瓦的手藝交給他,多少也算個餬口的技能不是?天殺的前身好像因為連年考試不順,心生退意,竟然當場就答應了。
乍一聽好像還挺美,又有妹子又有手藝的,但前提是妹子得合理啊。
許嬌嬌打小就是許家的掌上明珠,真是想吃什麼吃什麼,想睡覺就睡覺。一米六不到的身高,足有二百多斤,這誰頂得住啊?這完全不合理啊!
李懷仁猛的一個激靈,他是不知道前身是犯了什麼魔怔,竟然這麼想不開,反正他是不可能跟許嬌嬌成親的。
考功名,必須要考功名!
“老太爺,不立業何以成家?小子我立志要考取功名,實在無心他物。”
李懷仁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言辭。
許老太爺聞言只是一笑。
“好了,進去吃飯吧。”
“得嘞。”
總算繞過這道送命題,李懷仁高高興興的把鋤頭放好,跟著許老太爺和許二牛進大堂恰飯了。
飯菜也沒多少花裡胡哨的東西,談不上難以下嚥,但跟好吃更差十萬八千里。李懷仁這也實在是沒辦法,他家裡就剩下些不知名的野菜乾,比起許家的飯菜還要差上不知道多少倍。
雖然沒有大魚大肉,但總歸沾了點油腥,還管飽。
李懷仁估摸著這一頓吃完能夠管個兩三天餓不死。
“懷仁啊,你今年還要考縣試嗎?”
許父走到李懷仁身邊,突然問道。
“要的要的,今天先生還讓我好好準備今年的縣試呢。”
李懷仁趕緊回答,生怕回答慢了許父又提起許嬌嬌這事兒來。
“先生讓你好好準備?那你就別幹活了,放著我來就行,好好準備,說不定今年就能成了。”
許父也是個老實人,聽到李懷仁這麼說,當即就要李懷仁放下手中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