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村民掃了一遍整個空地以後拿著笤帚就走了,我看的很清楚,在昨天灑了血的地方他倆掃的很仔細,就連他倆離開的時候我也沒發現有要隱瞞什麼的神情。
“看他們這樣,似乎咱們是找不到什麼線索了。”王敬盯著這木架子說道。
“我更好奇的是,他們供奉的到底是什麼神。”付九蹲下來用手指捏了一小撮沙子,“這些沙子都沾過血,就算是神也怕這些髒東西,更別說用這種方法供奉了,不嚇跑了就算是人家神仙膽大。”
“那這地方會不會下頭就埋著那棺材啊?”我問道。
“不對。如果真是埋著棺材,那也沒辦法喂殭屍人血。那棺材應該是藏在了別的地方。但是這一片空地也沒那麼簡單啊。”付九站起來,注視著這木架子,一步一步走上去,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慢慢伸手摸著架子,閉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感受什麼。
過了也有好一會兒,我就怕這時候再來幾個村民,我們就沒法解釋了,萬幸,雖然也有村民接近,但是最後都繞著這地方走。
“這架子上的怨念太深了。人死的時候有多慘,這怨念就會有多深,千百年不腐,所以這架子風吹日曬的才沒什麼變化。”付九突然轉過身來,雙手背在身後,那造型就和被捆在架子上一樣。他突然低下頭,就跟不知道被誰打了一悶棍一樣。
王敬看著他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徐凌雪喊道,“嘿,九哥,別鬧了。”
付九突然抬起頭,怨毒的眼神盯著我們,眼淚順著他的眼睛就流了下來!眼睛也越來越紅,他的嗓音突然就尖的像是個女人,“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對我?我又不是什麼惡鬼!我不喝血!我不!”
他的哭喊聲越來越淒厲,我都怕把村民引來!我著急地問王敬,“敬姐,他這是不是中邪了?”
“鬼差怎麼可能中邪。他這是在感受木架子上的怨念,想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
我們三個也不敢動,一邊忍受著付九的哀嚎,一邊注意著有沒有村民過來。付九嚎了有一會,從架子上癱下來,坐在地上,他的手也從背後挪了回來,喘著粗氣。看樣子好像是沒事了。
我和王敬衝上去扶著滿頭虛汗的付九,付九從地上爬起來,“沒想到,這怨念能深到這種地步。”
我想起來昨天晚上我的狀態,我問付九,“你看見什麼了?”
我和王敬扶著付九下來,付九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村裡的路,“好多罩著紅布袋的教徒跪在這,領頭的那教徒給綁在架子上的女人灌著人血。那女人怎麼求饒也沒用啊,最後死在了架子上。”
“真是有夠慘的。”徐凌雪直撇嘴。
“其實我更想知道,”王敬咬著指甲,“為什麼要強灌人血。之前說是供奉神,但是你剛才那樣的時候說的是‘我又不是惡鬼’。這前後不是衝突麼?我可沒聽過哪裡的神要害人的。”
付九掏出煙叼在嘴裡,按著打火機的手都有點哆嗦,狠狠抽了一口才緩過勁來,“我之前在冥界的資料庫裡見過一部分有關殭屍的資料,其中有個邪法,‘活人灌下人血,泯滅其人性,怨屍喂僵,血僵將成’。這可是喂血屍的法子。但是這就是個村子,就算喂出來血屍,能幹什麼,最後沒準整個村子都得成了血屍的糧食。”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神,能讓自己的信徒養血屍啊?”我小聲唸叨著,腦子裡又出現了那個瘋子。昨天那碗血裡,有帶著殭屍毛的紅紙人,都是她的手筆嗎?但是她目的又是什麼?
“想多了也沒用。”付九扔掉嘴上的菸頭,“去找村長看看,沒準就有線索了。”
我們離開這空地,直接找了幾個正準備幹活的人問問村長在哪,沒想到村長的家就在村口那小賣鋪的對個。那小賣鋪門口那個拿著菜刀的大娘我是真不想再見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該去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