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三撞著門,怎麼也撞不開。這一屋子的腥臭再加滲血的天花板,還有這顆古怪的樹,怎麼想也不覺得是什麼好事。
以前我總抱怨怎麼碰上那麼多事,這回只能怨自己,這可是我倆自找的。
門撞不開,老三指了指窗戶:“咱走窗戶吧!我就不信了,大鐵門攔得住咱們,這玻璃玩意咱還打不碎了?”
我拉開窗簾,老三用窗簾的布包著拳頭,一拳頭過去,沒聽見嘩啦啦的響聲,只看見老三抱著拳頭直哎呦:“這啥玻璃啊,這麼結實?一般玻璃早碎了啊!”
窗戶上沒有插閂,但是就是關的這麼嚴實,推不開也打不碎。陽光從這被我們拉開窗簾的窗戶射進來,就聽著這樹的樹葉嘩啦嘩啦響起來。
“奇怪了,這地方封得這麼嚴實,就算是能進來空氣但是也沒這麼大的風啊!”老三想湊到樹跟前看看,我趕緊拉住他。
喝血長大的樹能是隨便看的善茬嗎?我們站在樓梯口,血腥味就是從上面飄下來的。是人是鬼就在上頭。
“走吧,去上頭看看,進了鬼屋不見見鬼對得起這些玩意嗎?”老三拉著我就要上樓。雖然他說得對。
我們兩個小心翼翼一步一臺階往上走,終於看見二樓的地板。地板上躺著幾具血淋淋的屍體,旁邊還擺放著一個大缸。
我倆邁上最後的臺階,老三顫巍巍指著牆上:“老四,你看牆上那掛著的,好像不是衣服,是人皮啊!”
我看著他指著的牆上的掛鉤,我下意識地摸向我的揹包卻摸了個空,今天是逃出來的,我怕他們能從那個匕首知道我的位置就沒背出來。
三個掛鉤上掛著人皮,就像掛著衣服一樣。我和老三繞著牆根走過去,看著地板上躺著的三個人。這三個人除了頭的皮沒動,身上的皮被拔了個乾淨,最要命的是五臟六腑都不見了,這三具屍體除了肉和骨頭以外什麼內臟都沒有!
我忍著強烈的嘔吐感一步步接近著旁邊的缸,缸裡全是血水,還看得見上頭偶爾漂浮著的腸子。
我和老三都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這地上的人十有八九不知道被什麼人給殺了,扒下皮放了血,掏乾淨了內臟,缸應該底下有個裂痕,血滲了下去,居然還能滲透地板,滴到下面的樹上。
簡直活脫脫的地獄。
老三想開窗透透風,這二樓的窗戶和一樓的一樣,都拉著窗簾。老三拉開窗簾,伸手推窗戶,窗戶還是一動不動。
陽光照進來,這二樓居然聽得見鬼哭狼嚎一樣的聲音!
我和老三不知道哪來的聲音,緊張地看著地上三具血屍,生怕他們突然活動起來!
“還是趕緊走吧,去一樓也比去二樓的強啊!咱給九哥打電話,讓他來救我們。”老三拉著我就往一樓走。
我最後看了一眼地板上的屍體,沒動就是好事。
我和老三下到一樓,這腥臭味燻的我腦子都轉不動了。老三掏出手機剛想打電話就罵了一句:“孃的,這要緊時候居然沒訊號!”
我話到嘴邊沒說出來。跟我這麼久了,哪次想找人救命的時候有訊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