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帶著我沒走那條小路,反倒是在草叢裡繞來繞去。本來沒一會就能到枯井,這硬是走了一上午,而且越繞越遠。老道體格不錯,但是我有點跟不上,草葉子刮傷了我漏在外面的手。
老道突然停下來看著周圍,都快比人高的草地了,他是不是迷路了?
“哎,你。”老道回頭看著氣喘吁吁的我,一指旁邊的草地,“你把那邊草扒開看看,裡面要是有什麼東西告訴我。”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老先生,你咋不自己看呢?”
“讓你看就看,別廢話。”老道也不跟我客氣。
我也沒轍,他讓看就看唄。我輕輕扒開草叢大概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啊!”
“往下扒,仔細看。”
我只好照做,把草叢扒的都能看見地皮。這地皮,怎麼好像在流血?暗紅的泥土在陽光下就像在流動。“這泥土怎麼跟血似的?”
老道趕緊湊了過來,捏起一點泥土捻著,湊到鼻子前一聞,眉毛都快擰一起了:“這地方有點說道啊。”
“怎麼了?”我看老道臉色有點不太對。
“這山是人造的。”老道扔掉泥土,轉頭盯著枯井那方向,“那邊應該鎮壓著邪祟,這山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特意搬來,為的就是鎮壓,但是這近期這山上沾染的血氣太重,再加上人為破壞,那邪祟才能半夜出來。”
想起三叔和之前在草地裡見過的那節手指,應該是三叔被這東西迷了心然後被當槍使了吧。
“走吧,回去。”老道轉身就走,我趕緊跟上去:“你不上去看看?”
老道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去看看?你這是想把我這老骨頭陪著你去當人傢伙食?你要是個正常人倒是沒問題,雖說除不掉但是至少能全身而退,你這陰陽眼對它來說可是大補,敵在暗我在明,丟胳膊少腿算是萬幸,十有八九是有去無回。”
我無語地跟著老道原路返回,剛走到村口,正好碰見爺爺一臉著急,邁步就想去後山。老道一把把爺爺攔住:“這後山活人不能去。”
爺爺抬起柺棍就要打:“我孫子孫女進去了,我要去找他們!”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是在按照我的記憶開始了?
老道閉著眼掐指一算,嗓門提高几度:“那陰陽眼小女娃是你孫女?”
爺爺點點頭,老道大叫一聲不好,拉著我就往回走:“你跟我去!再晚一會就完了!”
我沒敢拖沓,拔腿就跑。這可是跟我自己的命有關啊!既然多了個徐凌雪,那就說明這經歷的一切和我記憶裡的有出入,就算出了意外我死在這也有可能,那就沒有以後的我!
眼看著距離那枯井越來越近,沒等再往前跑,倆小女孩跌跌撞撞就跑了過來!唯獨沒有小時候的我!小王敬和徐凌雪臉上都是血,大口喘著氣指著枯井:“快去救徐凌霄!他要被妖怪吃了!”
我心急火燎就要往前衝,老道一把攔住我:“你帶她倆回去,我去救人。”沒等我反應過來,老道就像是蜻蜓點水躥了出去。這老道真有點功夫啊。
我背一個抱一個順著小路趕緊跑生怕慢了,終於跑到村口,村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爺爺看見我趕緊接過我揹著的徐凌雪,我抱著小王敬突然有個男人哭著喊著把她搶過去:“閨女啊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