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王寶直接被程境凌給罵懵了!
別看王寶平時表面上跟誰都笑呵呵的,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但他心裡其實一直都藏著算計。
特別是對程境凌,他極為妒恨!
因為王寶想不明白,為什麼同樣都是出身卑微,程境凌甚至更差,以前只是個連人都算不上的私奴而已。但在進入緝武衛後,他需要畏畏縮縮,受人排擠,被人看不起。而程境凌卻能順風順水,耀武揚威,被所有人都高看一眼。
所以每當程境凌與人談笑風生的時候,王寶總是會抑制不住地露出嫉妒的眼神。而在得知,程境凌剛入職幾天便馬上要升職為鐵衣緝差後,王寶心中燃起的妒火更是要將他給融化了!
他恨不得程境凌去死!恨不得古今來看重的是自己!恨不得能取而代之!
他覺得上天不公!程境凌只不過比他運氣好一點,自己只是時運不濟罷了!被嫉妒矇蔽了雙眼,讓他完全看不清自己與程境凌之間的差距!
王寶自認掩藏得很好,以為程境凌沒有察覺到他的敵意和嫉妒,還想把程境凌當成傻子,透過利用他走出困境,邁出自己飛黃騰達的第一步。
但此時此刻,他來時的打算盡數成空,所有的幻想全部破滅,被程境凌狠狠地踩在了腳底下!
看著程境凌輕蔑的神態,王寶有些惱羞成怒,但是他卻只敢惱羞,不敢成怒。
程境凌第一天去緝武衛,與孫金星發生衝突時,他就躲在屋子裡看著。親眼見到程境凌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孫金星戲弄的摔倒在地上,丟盡顏面,絲毫不顧及孫金星的身份。
初來乍到,就敢跟上級動手,如此肆無忌憚之人,又豈會慣著他?
王寶心裡清楚,若自己此時敢與程境凌翻臉,肯定會被暴打!而就算他被打廢打殘,也不會有人願意給他出頭,甚至不會對程境凌造成任何影響!
所以,即便心中羞怒不已,王寶仍是擠出了一絲笑容,準備說兩句軟話緩和一下氣氛,再與程境凌告辭,趕緊離開這個讓他丟盡顏面的地方,
這時,聽到院內程境凌怒斥王寶的聲音,青蘿從灶房裡探出了頭,打量著發生了什麼。
看到青蘿,程境凌對其招了招手道:“正好,青蘿,你過來!”
見老爺呼喚自己,青蘿連忙踩著小碎步跑了過來,先是有些好奇地掃了面色青紅的王寶一眼,接著柔聲問道:“老爺,您叫我?”
“嗯,你拿著碗筷出來吃吧,不必在灶房裡吃了。你做的飯菜雖然味道一般,但也不是什麼人都配吃的。”程境凌冷冷地斜了王寶一眼,對著青蘿吩咐道。
本來青蘿晚飯就只做了她跟程境凌兩個人的量,王寶忽然前來,青蘿和程境凌就只有少吃,才能將王寶的食物留出來。
但此時,已經撕破臉的程境凌,顯然是不準備讓王寶吃自己家飯了。
見王寶垂下了腦袋不敢抬頭,程境凌冷笑一聲道:“怎麼,寶哥,怎麼不敢看了?低著頭幹什麼,剛才不是看的挺入神的嗎?”
“啊?看、看什麼?”王寶抬起了頭,眼神有些迷茫地看向程境凌,沒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看什麼?”反問一聲後,程境凌忽然暴起,抬腿便朝王寶踢了過去!
王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再說他本也不是程境凌的對手,兩人的修為差距巨大,所以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被踢翻在地上,成了個滾地葫蘆!
程境凌得勢不饒人,追上前去一腳接著一腳落在王寶身上,一邊踹一邊罵道:“跟老子裝傻是吧?還看什麼!你看什麼了自己不知道?那你知道老子為什麼忽然這麼生氣嗎?因為你他孃的來老子家,老子客客氣氣的準備招待你,你他孃的卻把老子當傻嗶!盯著老子的婢女,一副豬哥像,眼睛都快拔不出來了!他孃的,老子還在旁邊看著呢!沒把老子當人是吧?目前犯是吧?最後還好意思腆著個逼臉求老子辦事,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若不是怕髒了院子,老子今天非要把你的一對豬眼給摳出來,扔地上當泡踩!”
王寶被踹成了滾地豬,痛苦地哀聲慘叫著,在程境凌的有意控制下,他是想爬又爬不起來,想說話解釋又張不開嘴。
程境凌一通亂踹,直到感覺自己的氣兒順了,才停下來放過王寶。
而此時的王寶已經是鼻青臉腫,渾身衣衫破碎襤褸,上面全都是塵土和腳印,躺在地上起不來了,看起來狼狽不堪,頗為悽慘。
這還是程境凌控制著力道呢,不然以他此時煉血境的修為,若真是全力出腳,王寶即便皮糙肉厚,恐怕也扛不住幾腳就要被踢死!
看王寶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程境凌皺起眉頭,抬手指著院門的方向,怒罵道:“別在這裝死,趕緊給老子滾!晦氣的東西,以後見到老子躲遠點,再跟老子擺譜耍心眼,小心老子他孃的廢了你!”
聞言,王寶如蒙大赦,顧不得渾身痠痛似是要散架子了一般,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來,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說,生怕又觸怒了程境凌,踉蹌著走到院門前拉開門閂跑掉了。
待王寶滾蛋後,程境凌扭過頭,只見青蘿正端著碗筷站在灶房門前,有些驚畏地看著他,似是被剛才他的粗暴給嚇到了。
“在那站著幹嘛?還不快過來吃飯!”程境凌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裳,若無其事地坐回到桌前,看著桌上的菜餚慶幸道:“幸好這頭豬還沒動筷,汙染咱們的飯菜,不然我都沒心情吃了!給臉不要臉,讓人倒胃口的狗東西!”
青蘿踱步到桌前,緩緩坐下,默默地吃起了飯,但吃飯時,眼神卻不斷地瞟向程境凌。
就在程境凌被看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青蘿似乎才終於鼓足了勇氣,紅著臉囁喏道:“老、老爺,你剛剛是因為那位大人看奴家的眼神,所以才對他發脾氣,打他的嗎?”
“啊?”程境凌停下了正往嘴裡扒飯的動作,驚詫地看向了青蘿。
青蘿臉色更紅了,紅得似是能滴出血來,螓首垂在胸前,不敢與程境凌對視。
這古怪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程境凌有些無語,本想跟青蘿解釋一下王寶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嫉妒和敵意,但看青蘿此刻的神態,不知為何卻又有些說不出口。
於是只能順著青蘿的話點了點頭,略顯敷衍地道:“啊,對啊,你是我的婢女,他那麼看你,跟看我有什麼區別…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不太尊重我,當然要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