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實在是忍不住了,猛的把玉杯中的瓊漿一口喝下,當瓊漿順著喉嚨流進肚裡的一瞬間,那種酣暢淋漓的愜意令他簡直樂以忘憂。真想大聲的呼喊,我是誰……
哈哈哈,白玉臺階上的金袍男子一陣大笑,打斷了天成的美夢和陶醉。
“楊公子,我這瓊漿如何。”
天成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應道:“前輩,晚輩實在不敢妄加評論這瓊漿玉釀,實是唯恐褻瀆了這隻應神仙才配喝的仙酒,晚輩只能說此物只應天上有。”
“哈哈哈,公子倒是不浮誇。只要公子喜歡,以後你可以住在此處天天管夠喝,我這裡有的是,只不過嘛公子你必須應了我一件事情。”金袍男子面帶笑容雙手扶著椅子的兩側俯視著天成。
“不不不,晚輩今日有幸飲得一杯此瓊漿,已覺祖上積德實乃三生有幸了,絕不敢妄起貪婪之念,只此一杯今生足以。
哈哈公子言重了,言重了,金袍男子面露得意之色。
只不過,只不過,,天成看著金袍男子意欲未盡,公子有話但說無妨,不必拘謹。金袍男子一縷鬍鬚。
“晚輩和前輩不認不識,以前從未謀面,晚輩就是想冒昧的問一句前輩,憑前輩您仙人般的風采和神韻,不知今日叫晚輩到此神舍有何事。還望前輩賜教。”
金袍男子聽天成的問話後,神色一暗,不由的一聲嘆息,唉!此事說來話長,公子可喜歡聽我嘮叨?晚輩願意洗耳恭聽。
金袍男子神色一幅心馳神往的樣子,回憶中帶著幸福和痛。
想當年我曾經也有一兒,如果現在還活在世的話,應該和你的年齡相仿,男子言語間神色透著無限的淒涼和傷感。
天成不敢放肆,輕言道:“世事一場大夢,還望前輩節哀。”
男子手一抬止住了天成的話音,沉默了一會,金袍男子無限的傷感的面部表情開始豐富起來,時而輕聲歡笑,時而輕言細語,時而慈愛無比,時而難捨難分,時而怒髮衝冠。滄桑的眼神中流露出無限的遐想和留戀。
男子像似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天成聽,唉我好悔啊,想當年我年輕氣盛,嫉惡如仇,殺人如麻,結仇無數……
後來一次偶然間我遇到了我的妻,想當年妻子年輕貌美,溫柔賢淑,我倆一見鍾情,她很愛我,對我處處關懷體貼入微,慢慢的我也磨去了稜角,淡忘了仇恨,就想著從此以後再也不招惹凡塵是非,一直和妻過著這種恩恩愛愛甜蜜的神仙生活。
就這樣幾年後我和妻有了我們的兒子,妻子給他起名聰兒。
聰兒從小就聰明伶俐乖巧懂事,人如其名,更讓我們夫婦倍感欣慰和放心,這座宮殿就是我們夫婦專門為聰兒所建,也是送給他十五歲的生日禮物。
天成靜靜的看著金袍男子,金袍男子接著說道:“為了我的妻和聰兒,我本打算隱居在此,在也不問世間的一切恩怨,過一輩子逍遙自在的日子。
只可惜天有不測風雲,我以前結仇的仇家終於還是找到了這裡,當時聰兒正在殿門前玩耍,正好趕上仇家前來尋仇,當時聰兒就被我的仇家所殺害,我那可憐的兒啊,被害之時剛剛是他過完十五歲生日後的第三天。”
金袍男子說完這些,似乎一下子蒼老許多,早已沒有了剛才的神韻,兩行清淚順腮滴下,形態變得似一個垂暮之年的老人。
那前輩你可知是誰殺害了您的兒子。
金袍男子聽天成這麼一問,瞬間眼神又開始變得犀利起來,猶如寒冬臘月凜冽刺骨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戰,渾身透著冰冷。
哼!從他們殺害聰兒的手段上,當時我便知道他們是誰了,後來我終於明白了,那幫畜生就是來了其實也不敢和我當面對抗,卻不知從何處得到的訊息,我已有了兒子,其實他們就是衝著我的兒子來的。
那後來呢,天成開始同情起金袍男子。
後來嗎,歷盡一年多的時間,我和妻終於找到他們的蹤跡,一共是八十一口,全部被我扒皮抽筋點了天燈。金袍男子說到這時緊握雙拳,二目圓睜,頭上的銀髮根根豎起。
只是我妻因我兒之事,一夜之間白頭,在為我兒報仇後,對我心存怨恨更深,心灰意冷便無聲無息棄我而去,直到現在也是渺無音訊。唉!那時一別至今已有十載。
金袍男子面色猙獰,雙手青筋暴起,咬牙切齒惡狠狠的接著說道,我殺了那幫人後,又拘了那幫畜生的魂魄,想要六道輪迴,重新投胎轉世門都沒有,就是死了也休想解脫,就是現在這幫畜生每時每刻還都在經受著吞魂蟲吞噬他們魂魄的痛苦煎熬。
哈哈哈,這群豬狗不如的畜生,冤有頭債有主,大丈夫做事要光明磊落,豈可株連家人,今生只要我不死,就是你們做鬼老子都不會讓你們消停了,我會讓你們的魂魄慢慢被吞噬掉,除在六道輪迴之外。看著金袍男子著魔的樣子,天成猛的想到了血妖,只感覺全身一陣徹骨的寒意,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金袍男子情緒開始變得失控起來,一會大笑一會大哭,過了一會不知不覺中金袍男子伏桌酣睡起來。
天成心急如焚,想著出來半天了,唯恐家中惦記,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慌亂中外面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殿內男子還在酣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