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達緊張的盯著凱倫手裡那個牛津布的雙肩包。
當看到凱倫從裡面取出一隻被充氣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瓷器的時候,呼吸都不由急促了幾分。
很快凱倫取出了裹著保鮮膜的瓷碗,遞到了方達的手裡。
方達也顧不上規矩,迫不及待就把那隻碗接了過來。
一把撕下裹在外面的保鮮膜,坐在旁邊的何小和。
看到這樣一隻畫工精湛,釉面靚麗,口徑有二十公分的大碗時,不由驚歎了一聲。
而方達剛開始看到這隻碗,也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樣。
可是當他把碗翻過來,看到沒有底款。
又在翻過來,看到碗上的圖案里居然畫的是一棵柳樹的時候,頓時臉上的神情就漸漸豐富多彩了起來。
“老兄,你這隻碗……”
“哈哈,你想說我被騙了是吧?可事實卻恰恰相反。”
陳睿故意裝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方達也是眉毛一挑。
“哦?難不成這隻碗有古怪?”
“嘿嘿,這隻碗確實不是咱們龍國的古瓷器,而是一件陰國人仿製的咱們的古瓷。”
“只是這幫傢伙不知道,咱們在瓷器上畫的都是松樹,而他們卻畫的是柳樹。”
方達的眉毛漸漸舒展了開來。
“既然你知道這是一件仿品,那為什麼還……”
“哈哈,看樣子,方老兄你對西洋的古瓷器史,並不太瞭解啊?”
陳睿故意裝出一副滿臉得意的神情。
而這時的方達和何小和,則是伸長了脖子,倆人都被陳睿吊起了胃口。
何小和入行時間短,對東西方的古董瞭解都不算太多。
至於方達就更不用說了,他才來國外沒幾年。
之前一直接觸的都是龍國古董,對於西洋古董,不敢說是一竅不通。
但也是十竅,閉了七個,連一知半解都算不上。
所以這會兒,他露出了一副受教的表情。
陳睿則故意裝出一副好為人師的模樣。
“兩位,這件瓷器,可是陰國大名的的明頓瓷器廠的作品。”
“他們的彩瓷,在十九世紀,和法國的賽弗爾瓷廠出品的彩瓷,那可是號稱歐陸瓷器的雙雄。”
“是西洋瓷器裡面為數不多,在顏色和圖案方面,可以和咱們龍國瓷相提並論的瓷器。”
“而這件瓷器的製作人也不簡單呢。你看這碗的底足內圈,那裡有他的簽名。”
方達一聽,趕緊把碗翻了過來,然後拿出放大鏡。
“威廉。拉斯汀……”
方達讀出了刻在內圈的這個名字。
“沒錯了,這位可是當時明頓瓷器廠的總工程師,而且還是個釉料研發大師。”
“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才讓明頓瓷器廠的彩瓷名揚天下,和賽弗爾能夠一較長短。”
“可惜這人是個小心眼,臨死的時候,把自己一生研發出來的釉料配方全部毀掉了。”
“這就導致後來的明頓瓷器廠,在很長的時間內是一蹶不振。”
“再也沒能燒製出,他在時那樣豔麗多彩的彩瓷。而這人留下的作品也都成絕跡的孤品。”
“所以他的遺作,在西洋古董瓷市場上,價格一直高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