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怒雲已經不記得許田英長什麼模樣,但那個許田英大約也四十來歲,身高普通,削瘦,卻又力大而脾氣暴躁。但問題是這個許田英和外面的女人是什麼關係?
那許田英躺在地上呼呼大喘半天也沒爬起來,就好像他被人強迫著做了幾天幾夜的苦力沒休息似的。過了好久他才翻身貼著牆指著牆外面喊道:“姓周的!你別得意!”
如果是平時,她百里怒雲肯定要跳過去湊個熱鬧的。現在她背上的傷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閒事休管”!
那姓周的女人跳過了土牆朝百里怒雲笑笑,說:“小姑娘,還是請你入屋中去吧!”
許田英聽聲忽的起身便伸手去抓後面的百里怒雲,她心裡罵姑娘我和你有什麼仇有什麼怨的!可那許田英雖剛才半死不活,這動作卻快的叫人反應不及。她下意識抬起手臂,牆邊的白衣婦人抬腳將地上一物踢起正打中許田英腰窩。他“唉喲”一聲撲倒在地,身邊正落下一根粗骨頭。
百里怒雲一口氣退了好幾步。許田英抓起了那骨頭回身便向周姓女人砸去,後者翻袖向後一仰,那白花花的衣袖在烈日下晃的人眼睛花。待百里怒雲看清時她又將那骨頭給扔了回來,這次卻是朝許田英的臉上砸去。許田英大概是真的身體疲累,這下又是“唉喲”一聲被打個正著摔倒在地。那白衣女人跳上來,左手拇指按在他尾閭穴上。
許田英一怔,他半扭頭嚷道:“姓周的,你害不害臊!居然摸男人的屁股!”
周姓女人伸出另外一隻手抓住他的頭髮,笑吟吟說:“許田英,你要是不服,我就廢了你的功夫把你扔到面首屋去!”
許田英頭上痛,但他仍咧嘴笑道:“恐怕老兒我皮糙肉厚,下賤的很,會壞了周老闆的生意!”
那個女人還是跟他說:“既然劍痴都喊我一聲周老闆,作老闆的當然得想盡辦法把你給培養好了才不失體面。想想看,江湖裡鼎鼎大名的劍痴若是在面首屋裡賣身,那可真是好聽又好玩的事呀!”
許田英臉色難看起來,他張嘴罵道:“姓周的!你這惡婦!毒婦!騷娘們!”他滔滔不絕的罵,這位周老闆移動按在他尾閭穴上的手向上一拳擊在他後背心口。許田英“唉喲”一聲趴到地上半天吱不出個聲。
女人起身看向百里怒雲,笑道:“叫小姑娘笑話了。”
百里怒雲呆在原地,先不說方才那女人說的“面首屋”,這許田英居然還好意思喊人家摸他的屁股!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絲毫不把這面前的人當作外人,不知該說人家是有見識還是心眼大才好。她看看地上的許田英,尷尬問道:“敢問周姐姐,這許田英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她本來是想叫聲周姨的,可又想這個女人看起來可不是太在意禮節輩份的傢伙,萬一和魚隱一樣不喜歡“姨”輩可如何好?於是張嘴便叫了一聲姐姐。而且這聲姐姐是叫對了的。
這個女人自稱叫周敏心,是個生意人。但卻沒對百里怒雲說自己做什麼生意,據她所說,這個許田英在海慶府各處拐騙*已被多方緝拿,今日跑到了這裡也是恰被她遇上了而已。
許田英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說:“老子做什麼事情你會不知道?”
她也只管笑,說:“官府要拿你這個事實是不需辯解的吧?”
許田英悶哼一聲,罵道:“賤女人!”
周敏心說:“你就罵吧,趁著你還活著的時候就多罵兩聲。”
百里怒雲剛換完藥,許田英在外面有氣無力的罵,然後他忽然站了起來盯著左邊看。周敏心回頭掃了一眼後,對百里怒雲說道:“他想偷你的馬。”
百里怒雲心中暗道不好,她急忙起身往外面走去。可許田英已經大步向她的棗兒奔去,他伸出手臂想撈起馬韁,結果棗兒往右邊閃了一尺他那一抓落空,卻是把馬鞍上掛的東西給拉了出來。
許田英一瞧,落在手中的是一把短劍。他哈哈一笑朝屋裡喊道:“姓周的,你玩蛋了!”說著撥劍便要殺來。
百里怒雲心中也是大罵,後面周敏心大步衝出,順便從門口撈起一根抵門用的木棍朝許田英頭部扔去。她動作很快,許田英又似乎眼神不太好,可這次他手中有劍,故而他偏身以劍作擋。這一擋不要緊,人家周大老闆動作很快,就在他抬手擋那木棍的時候周敏心嗖嗖兩步邁上去伸手把許田英的褲腰帶給抽了!
“周敏心你這騷娘們!”
許田英大罵了起來!外面有玩的小孩跑過來爬上牆頭哈哈大笑,說:“快來看啊,這有一個傻老頭沒穿褲子!”
周敏心已經順利從他手裡搶過了黑炎坐到土牆上面,她說:“嘖嘖!果然是短!你說說你一把年紀了怎麼連條褻褲也不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