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息生,我勸你莫執著。”朱築喊了一聲,可惜他已被唐利川激怒,手中刀鋒朝他心口刺去。唐利川移動腳步後退半步,腰身後傾去。正法宮所授一法為三千歲傳習下的“三法”之術。所謂三法即“拂愁”“剪鴻”“蓮花手”。拂愁卻為指法,以速度為首,擅長控制攻者手臂之力。剪鴻為短掌,有一招制敵之力。那蓮花手卻可以奪人兵器反擊得利!
魏息生一刀為奪命,這一刀卻也毫無章法。瞬息之間,不過電光火石一剎,唐利川反手奪刀快步上前,手拿其衣襟將之推倒在石牆,手中刀離其喉不過毫釐而已!
朱築鬆了口氣,說:“我勸過你!”
魏息生連連大喘氣,他嚥了口氣,道:“唐少俠,好功夫。”
“非也,在下以為魏君興許是累了,疏於防範。令唐某佔了便宜。”
“哦,有點道理!”說著,他抬手試圖扭轉局面,可惜唐利川雖嘴上奉承可這手上的勁道毫無鬆懈。
“有一件事還需魏君如實相告。”
魏息生無奈的笑,說:“你的刀架在我脖子上,我當然盡力配合。”
“你們要對蘇先生做什麼?”他問。
朱築說:“唐利川,此事與你無關。”
“朱兄,此言差矣!唐少俠乃正法宮之主,整個武林都將是他的,問一問是應該的。但這說不說就是魏某的事了對不對?”
唐利川把刀子壓低了些,威脅道:“魏君並不惜命麼?”
魏息生嘆了又嘆,最後無賴般笑著說:“你贏了。我們只是好奇,想拿到他懸心門的客戶名單而已。然而可惜,他不雅公子來此卻並非為了懸心門的生意如此簡單。”他說著,眼角的餘光瞥了下唐利川手中握著的刀子,笑了笑。唐利川會意收起了刀子。魏息生便十分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唐少俠的人品,在下很是佩服。”
“方才魏君講蘇先生來此的目的似乎並非他所說那般。”
魏息生左看右看小心翼翼,他走近一些壓低了聲音說:“懸心門以販賣武器為生,武器雖可自保,亦能殺人,是不是?”
“這與你們的目的有何關係?”
“呵呵!這不正說明,世間諸事對立共生,互相為敵,卻又缺一不可。唉,世上既然有不雅公子這般清澈之人,自然也有與之相對立之人,之事……容不下他啦!”
所以呢?唐利川仍不太明白,蘇載雲來此並不是為了懸心門的生意,或者說至少不僅僅是為了懸心門的生意。可看他在望海城的表現,他似乎是自願前來這梅州才對。
唐利川瞄了他一眼又望向朱築,說:“多謝魏君提點。”
“那你可欠本公子一個人情呢!”
唐利川說:“我能保證下次魏君若是落在我手中,我可留你性命!”
魏息生便哈哈作笑,望著唐利川快速離去的身影,他說道:“唐利川,哪怕你是正法宮之主,你也不過這天地間小小的螻蟻而已,你能翻天覆地,除惡清濁不成?”
朱築譏笑道:“怎麼?魏兄可是嫉妒他唐利川?”
“笑話!”他說,面上卻始終陰沉。
“那敢問魏少主,事情如何了?”
他便笑的分外開心,說:“小爺的事,自是要成的。”
唐利川一路疾奔,雖抱有僥倖之心但終不能相信魏息生所說。若是有人容不下蘇載雲,這人可是懸心門中之人?
折騰了大半日,尚顆粒未盡。此時紅霞半邊天,彤雲萬里一望無垠,海那邊吹來的風帶著腥氣反倒使人更加清醒。唐利川繞了幾條巷子也終於要尋到金光鑑的那家酒屋。巷子裡卻有一人突兀的坐在矮石牆上,他頭髮零亂,手裡握著一隻短笛。他正全神貫注盯著笛上的鈴鐺看。看那年紀,約摸與他錯不了幾歲。唐昨川盯著他自他身前徐徐行去,走過幾步遠,對方忽然開口道:“你盯著我做什麼?”
唐利川回頭打量他,對方仍是盯著自己的鈴鐺看,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這個過路人。而且他覺得這個奇怪的年輕人並不像是這梅州之人,因為他的身上揹著一件兵器,雖然看不分明那是怎樣的武器,但他覺得與阿真攜帶的兵器到有幾分像。
唐利川點頭說:“無意冒犯,在下唐利川。”
對方緩緩扭過頭來盯著他看。
這人長著一張稚嫩未脫的臉,表情呆滯,目光卻異樣的清澈。他卻張口說:“狂哉。”
嗯?唐利川覺得此人怪異,卻也未敢再深問,轉身欲走。卻又見身後丈遠處的石牆一角站著一人,仔細一看,外形像是那不雅公子蘇載雲。唐利川心中頓安,喊道:“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