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我進來的時候,延平就已經被殺死在閣子裡。”
“延平?你說被殺之人是延平?”朱瞻基的眉皺了起來,急忙過去彎腰看了看她側著的半張臉。
這下難辦了,若是是個宮女太監,還可以壓下來,過了今晚慢慢查,可死的是自己的妹妹,必須立刻報貴妃,排查宮中在場的所有人。
“蕭忠,去把宮門下了,在東宮裡的人,一律不許離開!”他看看張樾又說:“張大人,煩請您將貴妃娘娘送回宮去,娘娘從未離開座位,與此事無關。”
“我不走,我是第三個到現場的,我也是當事人,請殿下安排別人送送娘娘。”張樾很想聽聽花蕎講,什麼是指紋。
宴席上的人一聽說,死了位郡主,要下了宮門查案,個個驚得下巴都掉了。
再一傳,死的是剛才摔杯子的延平郡主,朱瞻堈跳了起來,大步衝進了留香閣,他見妹妹還趴在地上,彎腰就把她翻過來。
朱瞻基想攔也來不及,張樾眼疾手快,捏著露在身體外面的刀刃,把刀拔了出來。
花蕎、呼延錦和王熠幾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花蕎手裡拿著太孫書房裡擺著的那個勺型司南。
“月兒,你把你看到的事,老老實實跟六皇孫說一遍。”那個華服美婦,是朱瞻基的妾室戚淑人。
“是......是......小的提著盞燈籠從留香閣門前走過,忽然看見......看見裡面有個人,我便多看了一眼,這才看見,這位郡主正拿著刀,殺了那位郡主!”
“這位郡主?你說的是她?”朱瞻堈指著花蕎吼到。
“是......是她......”
朱瞻堈盯著朱瞻基道:
“我不管她是誰,太孫請還我一個公道,我要她給我妹妹償命!”
張才人只有一兒一女,朱瞻堈從小就對自己的親妹妹特別寵愛,也就是他和母親一道,把延平寵得無法無天。
“這只是一面之詞,太孫殿下,把這個宮女交給我,保準讓她今夜就開口。”張樾在一旁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錦衣衛用的都是些什麼手段,你想逼她改口供嗎?”朱瞻堈嗤之以鼻。
“她也是我妹妹,我為什麼要殺她?”花蕎不解的問:“殺人,不是要有殺人動機嗎?”
這時朱瞻基身邊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
“你有殺人動機!”
朱瞻基皺眉呵斥道:“嘉興!別胡說!你又不在現場,攪和點什麼?”
“怎麼?太孫哥哥不敢讓她說?”朱瞻堈嘲笑道:
“我聽說,太孫哥哥早就認識花蕎,還曾想在選秀中把她納入後宮,還好陰差陽錯你們錯過了,否則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嘉興從不知有這事,一聽六哥這話,更把花蕎從頭恨到腳,她咬牙道:
“花蕎認為上次是延平將她推下水,一直耿耿於懷,不但以牙還牙,將延平推下東宮池塘,還處處與她作對。
剛才在席間,花蕎還與延平唇槍舌戰,將延平氣得離開桌子。沒過多久,花蕎也離開了桌子。她的貼身宮女卻沒有跟過去,這不是很奇怪嗎?”
小七一聽急了:“那是因為我看見......”
花蕎眼光一橫,小七打住了:是啊,總不能說,我看見姑娘和大人出去私會,所以我沒跟過去吧?
“怎麼?你看見什麼?不敢說了?”
朱瞻堈怒氣衝衝的看著朱瞻培道:
“今天若不拿了這個殺人兇手,我定要鬧到父王宮裡去!”
朱瞻基嘆了口氣說:
“王熠,把人帶回碧春宮鎖起來,直到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