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下寺當時正巧在修葺中,一些磚頭石塊就在院牆外隨處丟棄著。
兩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那些磚塊搬到牆邊,搭了一個兩層小臺階。
當她們倆終於顫顫巍巍地爬上了高牆之後,兩個人坐在牆上沉默發呆。
這邊她們是爬上來了,但是另一廂要如何下去?
這是個問題。
關鍵是,兩個人一開始犯了糊塗,竟然辛苦了許久,爬上了牆頭以後,才想到此事。
何思思看著底下黑黢不見底的地面,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還只敢偷偷摸摸地小聲哭泣,深怕怕引來了旁人。
何思思哭到傷心處,手一抹眼淚,因為搬動石塊而弄髒了的小手,在臉上留下一片黑痕。
文運望著何思思委屈的小臉,當時心就軟了幾分,嘆了口氣。
兩人又從牆頭爬下,最終從狗洞裡鑽了進去。
花費了幾個小時的功夫,終究逃不掉鑽狗洞的宿命。
等兩人好不容易進入到了塔下寺中,來到大雄寶殿,望著緊鎖的殿門,再一次陷入了呆愣中。
她們忘記了,不止是寺們會關,殿門也是會落鎖的。
而且殿門不比寺門,門窗關上後,就成了一個徹底密閉的場所,她們根本進不去。
兩人無奈,最終在大雄寶殿外,義結了金蘭。
那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四點。
沒有菩薩作證,沒有掐在凌晨整點時分。結拜完後,兩個人灰溜溜地,又從狗洞裡鑽了出去。
回到家,偷摸摸洗簌完畢後,才剛躺下,天就已經大白。
那天兩人課堂上釣了一天的魚,課後一起被老師留下來批評罰掃衛生。
兩個人嬉嬉鬧鬧的,心裡很是美好,充滿了對未來的渴望向往。
文運腦海裡還在迴盪著兩人的笑聲,嘆了口氣,剛站起身,房門吱呀一聲被開啟,何思思手上端了兩個杯子回來。
文運視線從那兩杯紅綠相間的冷飲手上,上移到何思思的臉上。
她笑容滿面,充滿著揶揄之色。
“思思你……”
“好了好了,真的是,就想偷偷看你傷心流淚的樣子,沒想到你竟然在發呆。我看這輩子,都不可能看見了,當然沒有更好。”
何思思將一杯遞到文運桌旁。
“你放心啦,我沒有生你的氣,都說了早就知道你是騙我的,要氣那時候也氣完了。”
“女孩子誰不想要漂漂亮亮的,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隱藏,但是黃奶奶也同意的,說明還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原因吧。”
“咱們的友誼是真的就行,我也有些你不知道的小秘密呢。不過你現在恢復真面目了,是不是代表問題已經決絕了?”
文運點頭,將唐家調換嬰兒的事,說了出來。
何思思雙眼放電,讚歎道“你這身世離奇得,都可以演電視劇了。所以我這是抱上了個超級粗大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