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張寡婦,今年四十好幾,但早些年也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儘管年老色衰,但底子還是擺在那兒。尤其是近些年生活好了些,屁股養得老肥,一扭一扭的看著三人眼都直了。
鳥頭看著張寡婦的背影,狠狠嚥了一口唾沫:“媽媽的,真肥!”
“這算什麼的啦?城裡那些女人,比她這個大得多了!這兒,這麼大!”趙公子是見過世面的人,兩手不停比劃,嘴上說著沒什麼看頭,其實他最是饞,哈喇子流了一地都沒察覺。
端上一疊熟菜,擺了幾個酒碗,看著鼻青臉腫的幾人,張寡婦站在旁邊問道:“趙公子,你們這是捱了誰的打麼?”
鳥頭眼珠子直往人家身上盯:“對啊!怎麼了?”
“對尼瑪個頭!”趙公子頓時火冒三丈,一碗酒‘嘩啦’一聲從頭淋到腳,免費給鳥頭洗了個澡,瞪眼道,“我什麼身份?能捱打?你不要在那裡亂放屁!我這是摔的!知道不?”
鳥頭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漬,連連點頭:“對,摔的!我們才不是被一個乞丐打的咧!”
“我趙公子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放在以前那是要當大官的。”接連便是喝大了一般的話,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什麼“妻妾成群三宮六院”之類的,引得張寡婦連連搖頭。
心中暗暗為趙太爺感到不值,他精明一世,怎麼就生出這麼個智障兒來?
酒至三巡,趙公子面色微紅,眼神迷離,捲起褲腳一腳踩在條凳上,剔著牙,朝外面桌子上把算盤撥得“噼裡啪啦”作響的張寡婦道:“今天怎麼沒人來吃酒?”
說起這個,張寡婦便滿肚子怨氣,賬也不算了,把算盤推到一邊,咬牙切齒道:“你不知道麼?江邊來了兩個天仙兒,那些沒良心的都去看她們去了。”
“天仙?”趙公子一愣,不解道,“什麼天仙?”
“咳,小狐狸精,有什麼好看的。我年輕的時候,比她們好看太多了。”張寡婦嘴上這麼說,眼中卻滿是羨慕和嫉妒。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確實那兩個女人不論身材還是相貌,都堪稱完美。至少自己是比不上的。
“什麼時候的事?”趙公子似乎來了興趣,將腳丫子裡的泥垢摳出來,搓成球彈到一邊,又把手放到嘴邊聞了聞,頓時眼珠子‘噼裡啪啦’一陣亂轉,不知道是臭的還是怎麼。
這一手操作看得張寡婦直皺眉頭,嘴裡道:“就這兩天吧,也不知道從哪裡來得小狐狸精。”
“趙公子,要不咱們去江邊耍耍?”鳥頭脫下身上那灰黑色的汗衫,光著膀子捉上面的跳蚤,一抓就是一把,扔進嘴裡‘噼裡啪啦’如同放鞭炮一般的響。
墩子兩手並用,直挖鼻孔,搖頭晃腦:“我媽說了,江邊有水鬼,兇得很,去不得!”
“怕什麼?有我趙公子在,水鬼算什麼東西?走!我倒要看看,是什麼狐狸精,把人的魂兒都勾走了。”趙公子站起身來,揉了揉發麻的腮幫子,對張寡婦道,“下回少放點辣椒。”
三個人相互攙扶著走了出去,張寡婦在後面喊道:“趙公子,酒錢我給你記賬上了啊!”
趙公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知道了!記著吧,明天,嗝~上我家,找我爹要錢去!我什麼身份……”
三個人踩著昏暗的月光,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林子裡穿梭。
酒樓離江邊並不算太遠,但三個人喝得都有點大,一路上摔了好幾個跟頭,頭臉都磕破了血淋淋的,月光下看上去比鬼還嚇人。
“嘶……”墩子倒吸了一口涼氣,挖著鼻孔道,“趙公子,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我想擦點藥酒,疼……”
“擦個鳥毛!你白長這一身肉了?給我忍著!”趙公子眼一瞪,鼻血噴射而出,濺了鳥頭一臉。
鳥頭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趙公子,你在流血哎……要不還是……”
趙公子跳起就是一個暴慄敲了過去,瞪眼怪叫:“你鳥子聲!我什麼身份?擦藥酒?丟得起那個人?走!我今天非要看看這倆狐狸精長什麼樣。誰再多話,莫怪我心狠!”
見趙公子發火了,兩人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得強忍著身體山給的不適,互相攙扶著摸向江邊小屋。
秦夢嫣和陸明月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