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夫妻看見陳家的車子,竟然搏命攔了下來,司機差點兒把他們給撞死——
這幾天,白若安數次自殺,白楚年絕望至極。
他沒有辦法,冒死攔下陳家的車子。
他看見葉嫵,竟然直接跪在她的面前,淚流滿面地求著:“看在一父同胞的份上,你救救你的妹妹吧!孩子還能再生的,但是妹妹只有一個啊,只要你給若安捐一隻腎,我一定會帶她離開,以後絕不會再打擾你和京淮的生活。”
向吟霜聽得悲憤——
當年,她怎會看上這種人!
她上前一個耳光甩下去,失聲痛罵:“白楚年你怎麼不說胎盤大補呢!要捐腎你自己挖一個去,別想禍害我的女兒。”
白太太亦哭:“向吟霜,你怎麼這麼狠心?若安活生生的一條命啊!”
這時,周京淮趕了過來。
他看著眼前荒唐一幕,喝斥了白楚年夫妻,又看向葉嫵很溫柔地說:“你別和他們計較。先回去休息,我處理好了去找你。”
葉嫵聽不到他說什麼,但能猜到幾分。
她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後,她彎腰從車子的置物櫃裡拿了一把剪刀出來,她在所有人呆愣的目光下,剪掉自己的一縷黑髮。
黑髮輕輕落地……
葉嫵開口了,只是語不成調——
“我一出生就只有媽媽,我的出身是那樣冷清,我從來不知道我有一個爸爸叫白楚年,他疼著養著的兩個女兒,一個叫白芊芊一個叫白若安,就是沒有一個叫葉嫵。”
“媽媽生病,我在街頭流浪,你在哪裡?”
“我差點兒餓死,跟著外婆撿瓶子的時候,你在哪裡?”
“你怎麼好意思說我與白若安一父同胞,你怎麼好意思認我這個女兒?我和你……從來就沒有任何關係啊!”
“現在,斷髮為祭。”
“我把你的,全部都還給你,以後你是你,我是我!”
“不要再叫我女兒,不要再自稱爸爸,當真叫我噁心透了,你們一家人都叫我噁心透了!”
“至於你,周京淮,我實在無話可說。”
……
她聲帶怪異,但還是能聽懂的。
向吟霜哭得要命,聲淚俱下,她恨不得吞了面前白楚年的血肉……
周京淮臉上的血色,慢慢地,褪得乾乾淨淨。
阿嫵怎麼了?
他的阿嫵怎麼了?
為什麼她說話,和平時不一樣,為什麼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