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仲聞言一驚,心說他為什麼會來鉅郡?不過還是讓下人扶起,吃力地行禮:“寧軍師遠來,老夫未能出迎,太失禮了!”
“別這麼說!”寧澤上前拱手,“還是趕緊讓大夫把把脈!治病要緊。”
“對、對!老爺,治病要緊!”旁邊蔣家人急忙說道。
“有勞了!”蔣仲對寧澤充滿戒備,心裡一直思索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但也不能下令對他怎麼樣。
一來,雙方是盟友關係,在這裡對付寧澤,就算得手也會激怒劉元香。如今對方佔據金州七郡中六個郡城,勢力頗大。軍隊都駐紮在旁邊,寧澤出點什麼事情,自己這邊怕是頂不住。
二來,人家好心讓大夫到這邊,而且親自探望,這個時候下手道義上說不過去,會被天下人口誅筆伐。
眼下確實治病要緊。
大夫來到床邊,讓蔣仲伸出手來,手指輕輕按壓,閉目聽脈。
等待把完脈,便對蔣仲說道:“老爺無須擔心,只是小疾而已,開藥吃上幾帖便可痊癒。”
蔣仲聞言,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大夫,老夫這是什麼病?”
“只是感染風寒,外加一些小症。”
“哦~那去給勇兒把把脈,然後趕緊配點藥。”蔣仲說著轉向寧澤,“寧軍師,恕老夫抱恙在身,便讓蔣孟代替,負責招待軍師。”
“蔣先生安心養病,”寧澤微笑回答,“在下只是過來探望,確定兩位無恙便回巴郡。”
從蔣仲房內出來,走到院落時大夫猶豫一下,轉向帶寧澤過來的蔣孟,表情變幻。
蔣孟見狀覺得疑惑,趕緊問道:“大夫,可是有什麼問題?”
“有句話我想跟您單獨談談!”大夫輕聲說道,“事關老爺的病情。”
“您不是說,老爺只是偶感風寒?”蔣孟問道。
“剛才當著老爺面,只是為了讓他寬心。”大夫看看左右,小聲說道,“其實老爺之症無藥可醫,就算神仙下凡也無力迴天。請恕在下無能!”
“你說什麼?!”蔣孟臉色劇變,伸手一把揪住大夫的衣服。
“先生這是作甚?”寧澤從旁邊過來,將蔣孟拉開。
“你給我說清楚!”蔣孟著急看著大夫。
大夫做個讓他冷靜的手勢,小聲說道:“在下有一說一,此症確實無藥可醫,而且老爺時日無多。就算找遍全天下的大夫都是一樣答覆。現在能做的就是瞞著老爺,讓他最後幾天過得舒心一些。若是懷疑在下醫術,這顆上好頭顱隨便砍!”
見此情景,蔣孟臉色變了幾遍,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你沒騙我?”
“在下自小學醫,方圓百里皆知我的醫術!”大夫嘆道,“老爺之症,藥石無靈!宜早做打算。”
“蔣先生,這位大夫是我見過醫術最好的。”寧澤在旁邊開口道,“可是幫了我很大忙呢!我相信他。”
“怎麼會這樣?”蔣孟有些失神,忽然想起什麼,“勇少爺與老爺病症相同,該不會......”
“快帶我過去看看!”
“這邊走!”
蔣孟趕緊帶路,來到蔣勇住處。
大夫給蔣勇把脈後,當面也說只是小疾,出來後對蔣孟無奈搖頭。
蔣孟有些慌神。
寧澤說道:“先生若是覺得有所誤診,不如在下派人到巴郡,再請幾位名醫回來診斷?”
“來不及了!”這位大夫搖頭道,“在下說過,即使神仙下凡也無能為力。儘早準備後事吧!”
蔣孟差點癱倒在地,趕忙轉頭對寧澤說道:“寧軍師,真是對不住!您特意過來探望,卻是這樣的情形。在下必須儘快告知族內長老,讓他們做決斷!先安排您到客房休息,實在怠慢了!”
“沒事!發生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的。”寧澤點頭,“先生儘管去忙,不用管我。”
“多謝寧軍師!至於大夫您......”
“為了讓病人安心,我會配幾幅藥給他們服下。其他的就沒辦法!“大夫嘆道,暗中向寧澤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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