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快讓人進來吧,不然大嫂今日就得住在這裡了,這要傳出去多不好聽。”沁娘推了顧琛一把,把他往外趕。
顧琛冷笑了一聲,一臉“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的模樣,站在那裡就是不動。
那個假貨去逛花柳巷的事情他聽說了,那般高調,他一進到衙門裡就聽下面的人議論開了,這廝是鐵了心的想要將楊鴻的名聲給敗壞完了,沐知念若真想作一作那就該回承安候府去,跑他們顧宅來做什麼。
“你快去啊,不然今晚上我跟大嫂一個屋,你自己睡外書房去吧。”沁娘瞪眼道。
顧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吐出口濁氣來:“好,算你能。”
他轉身出去了。
不多時,他直接上手將“楊鴻”給拎了進來,而且,一進院門就把人給甩地上了,不耐煩的說道:“快把你女人接走,別來防礙我們小兩口過兩人生活。”
“楊鴻”噎了一下,原本想要維持一下自己作為大舅哥的形象,跳起來罵他兩句的話,到了嘴邊就嚥了回去。
“大哥,聽說你去了花柳之地?”沁娘站在那裡,淡淡的看著“楊鴻”道。
“楊鴻”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鼻子,笑著說道:“我是被朋友拉著一起去的,不是我自己要去的。”
他面上陪著笑,內心卻滿是不屑,一個男人,去逛一下煙花之地又怎麼了?
聽說此前京城的花樓都被榮國候一張摺子遞到御前,都給封了,如今能尋到的,也只能是那種七拐八彎的巷子了,他一個男人,即便是娶了妻,但總不能只守著一個女人吧?
況且,那還是一個身懷六甲的,他連碰都不能碰。
“哦,你可真是能耐,我們楊家世代不曾出過逛煙花柳巷的男人了,你卻一回來就開了先河,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真的很好奇,你失蹤的那一個月裡,到底都去幹了什麼?怎麼你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沁娘皺著眉看著他一臉嚴肅的說道。
“楊鴻”心裡咯噔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我不是說了麼?我被人關了一個月,看你,不就是沒去過好奇去看了一眼嘛,而且,我也沒碰別的女人啊,純粹就是被拉著喝了一晚上的酒而已,你可別這麼看著我。”
沁娘一臉的不信。
“楊鴻”作出一副焦急的樣子,又解釋了一番。
最後,顧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打斷他的膩乎勁兒道:“行了,你們夫婦二人有什麼話回府裡說去吧,馬上就要宵禁了,趕緊走吧,別在這裡礙眼了。”
“楊鴻”被他哽了一下,偏偏還不能發火,他雖態度不好,可也說出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現在天色的確是有些晚了,等他們回到楊家,真的要宵禁了。
於是,他也顧不得沁娘眼裡的懷疑與不認同,徑直走到沐知念身邊,試圖去抓她的手,卻被她躲開了,他也不生氣,只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我都跟你說了,我就是去喝了一晚上的酒而已,絕沒有碰其她的女人。”
沐知念冷哼了一聲,繞過他,徑自往外走。
她的貼身丫鬟連忙跟了上去,“楊鴻”討了個沒趣,摸了摸鼻子,知道她這是妥協了,也連忙跟著走了。
二人像一對鬧完彆扭還沒和好的夫妻,一前一後的很快就出了顧宅的大門,那一眾的眼線探子全都瞧見了。
顧琛見那兩個不速之客終於走了,這才強勢霸道的佔據了剛才沐知念坐的位置,一把將沁娘抱在腿上,咬著她的耳垂道:“你居然為了一場假戲,要我去睡書房。”
沁娘被他弄得一陣癢,她往邊上躲了一下,說道:“那不是為了儘快的把人給弄走麼?大嫂不過是想找個臺階下,你卻偏偏把人攔在外面了,你讓她怎麼回去?”
顧琛扳過她的臉頰,不讓她躲:“一個假貨而已,你們理他那麼多做什麼,他愛逛什麼地方就讓他逛什麼地方唄,反正你嫂子也不可能讓他碰,你急什麼?”
沁娘被他一堵,覺得他說的似乎也有點道理。
可是,好像又有哪裡不對。
“可是,這冒牌貨跟我大哥差別也太大了,我們這些最親近的人若是不覺得奇怪,那才是奇怪呢。”沁娘發現,自打懷了孕後,她這腦子是嚴重的不夠用,竟然三言兩語的就被顧琛給影響了,“而且,誰都知道我們楊家的男人不逛那些花柳之地的好吧。”
楊家的男人專情那是出了名的,這個冒牌貨的行事作風也過太於極端了些,若非他頂著楊鴻的那張臉,別說是自己家裡的人,就是外人,也不會相信這是楊鴻本人的。
“你們為何要極力的讓他覺得你們沒起疑。”顧琛說,“他本就是個假貨,這個時候你們若是越作出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樣,他就遲遲不會進行下一步動作,你要記住,作賊者永遠都比抓賊的人心虛,他心裡比誰都怕自己被人懷疑,所以,你們那般的急於讓他找機會和藉口遮掩做什麼?”
沁娘一噎,無法反駁。
“相反,你們越是懷疑他,他才會越焦急,計劃才會越快的實施,若不然,你們真的能忍受一個假貨天天住在楊府裡頭?他若是不翻出什麼浪花來,你大哥就不會現身,你們難道要陪著一個假貨耗上個十年八年的嗎?”顧琛步步緊逼的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