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的人越聚越多,將整個府衙大門口堵得嚴嚴實實的,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看著從人群外走進去的年輕英俊的男人,很快就有人認出他來了。
此人不是顧琛還有誰?
而他手上拎著的男人,卻沒有人認得。
大家這個時候心裡都特別好奇,他拎著這麼一個平凡無奇的人上堂是要做什麼?莫不是楊家父子貪墨振災款一事當真另有隱情?
“末將見過陛下,見過王爺。”顧琛抱拳,衝上一旁旁聽的皇帝及鎮北王依次行了禮後,便直說來意,“此人就是將劣質材料賣於瑤縣用於修築堤壩及房屋的中間商,末將特將此人提過來,請王爺明鑑。”
郭正眼睛銳利的盯著跪在顧琛腳邊的那個男人,憑著他多年戰場殺伐練就的眼睛,他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有貓膩。
“下跪所跪何人,姓甚名誰?顧統領所說的,可否屬實?”郭正拍了拍手邊的驚堂木,語氣威嚴的問道。
下面跪著的那個男人,從衣著上可以看得出是個富戶,身上穿著的衣服質料極好,一張臉也養得又白又圓,一雙小眼極其聚光,一看就是精明多詐之人。
“小、小的範澤,是一名材料商,瑤縣那邊用於災後重建的材料的確是出自小人之手,只是,大人,小人不過是個中間商啊,小的什麼也不知道啊!”範澤說著,縮在地上渾身發抖,自打被拎著進了大堂以後,他整渾身的汗都唰唰地往外冒,心跳得都快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了。
他根本不敢抬頭,他雖知道這裡都是有身份的貴人,可剛才顧琛一句“陛下”,嚇得他連大氣都不敢多喘兩下。
他不過是貪財了些,哪裡知道什麼驚動高高在上的皇帝?
若早知道會這般,他當初根本就不會答應做這樁生意。
“中間商?”顧琛令笑了一聲,“你這個中間商莫不是連材料都不會認?明知道楊大人要買回去用於災後重建的,你居然還敢以次充好,看來你從中賺了不少啊。”
那人一聽,渾身又是一抖,他一開始只是喊冤枉,打死也不肯承認自己以次充好,後來郭正實在不耐煩跟他耗下去了,直接要用大刑了,他這才大喊著把什麼都抖了出來:“大人,是、是一個姓唐的女人,她給小的提供的材料,她還給了小的一大筆銀子,讓小的將原先要賣給楊大人的那些材料都換成她的,大人……”
譁——
堂外的那一撥人再次發出驚呼聲。
原來楊家一案當真另有隱情!
隨著範澤的話一出口,在場所有的人都憤怒了,用於災後重建的銀子居然是讓這等黑心的商戶給賺去了,簡直豈有此理!
要知道,堤壩和房屋一蹋,死傷的老百姓將不可估量。
如今不過是夏初,真正的雨季還沒有來臨,那築了一半的堤壩就已經坍塌了,這若是等到雨季來臨,到時候堤壩修完後,那洪水直接將朝著附近的村莊席捲而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慘狀。
想到這裡,所有人看向範澤的目光都恨不得颳了他。
“你所說的姓唐的女人,是什麼人?”就在眾人注意力都在範澤以次充好這一點上的時虛位以待,郭正卻敏銳的捕捉到了範澤口中所說的另一人,“你可曾見過?”
範澤想了想,點頭道:“是見過一回,就在兩個月前,不過,那個女人當時蒙了臉,我也未曾看真切她的容貌,可是我們經商的人都知道,這個女人是京城裡有名的商人,她的生意遍佈全國,能力半分都不輸於我們這些男人,若不然,這麼大一筆生意,我也不能應了她。”
範澤說到這裡,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個姓唐的女人是誰了。
別說是上首負責審案的郭正了,就連皇帝面上都有些變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區區一個女人,居然還能搞出這麼多事來。
“你說的那個人,該不是唐家的那個唐婉吧?”這時,人群裡有人憤怒的吼了一聲。
其餘人聽到有人起了頭,頓時也跟著附和道:“對啊,是唐婉吧?”
堵在門口的一群老百姓一個個七嘴八舌的,憤怒的大聲討伐了起來,完全不顧忌皇帝就坐在堂內。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陰毒了,想要陷害楊家,卻拿這麼多老百姓的性命來兒戲,實在是太可恨了!”
“就是啊,有道是最毒婦人心,當初顧二少休了她簡直就是太明智了。”
“聽說連唐家都容不下她了,第二天就將她趕出了門,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現在在什麼地方,現在應該趕緊去把這個女人給抓回來。”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