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帝一聽可以用於國庫,眸色立馬動了動,樊池悟見狀立馬加緊補了一句:“陛下,臣等一致要求嚴審楊家父子,另外,瑤縣的工作應當換個人去主持。”
顧琛不動聲色的站在皇帝身邊,靜靜的看著那十來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彈劾楊元海的諸多罪狀,就連為官還不到一年的楊鴻都被拎出來數出了幾大罪狀,什麼任人唯親啦,什麼知法違法啦,什麼當街縱馬啦,什麼濫用職權啦等等,總之,隨便拉一條出來都能判個監禁什麼的。
待到那些人將楊家父子的罪狀都細數了一遍後,皇帝才按下手中的摺子,語氣冷冽的說道:“小貝,傳朕旨意,把楊家父子詔回來,如有抗命,手段不計。”
貝公公眼眸頓了頓,應道:“是。”
下面那一排的大臣聞言齊齊的鬆了口氣,皇帝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若是楊家父子敢反抗,那就要動用武力了,介時不管什麼後果,只要能留一口氣回來就成。
平日裡皇帝就忌憚楊家,看來,這一次他們是賭對了,總算是抓到了機會往皇帝手裡遞了把刀,好把楊家這對父子給扳倒。
楊家倒了,那麼楊家與顧家的聯姻關係怕是也要到盡頭了吧。
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他們就不信了,這世上還真有同甘共苦的鴛鴦。
“諸位愛卿若是無事,便退下吧。”皇帝被這些人吵得頭疼得很,既已下旨,這會兒也不想再看到他們了,揮手便示意他們趕緊走。
一眾的大臣目的達成了,也不再皇帝面前礙眼了,拱了拱手後,便退了出去。
御書房裡再次陷入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皇帝才問:“顧卿,事關你的岳家,難道你就不說點什麼嗎?”
皇帝審視的看向顧琛,顧琛面上沒什麼變化,他仍是一副恭敬的樣子開口道:“陛下聖明,臣不敢置喙。”
皇帝知道在他這裡問不出什麼來,也不糾結了,只是淡淡的說道:“只是希望你能夠清楚自己的位置,若楊家當真辜負皇恩,那麼朕絕不手軟,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要為了一個女人做出糊塗的事情才好。”
說完,皇帝抬手示意他也出去,他現在只想清靜一下,不想看到任何一個臣子在他眼前晃。
顧琛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顧統領請留步。”顧琛剛踏出御書房的玉階,遠遠的便有一個聲音追了過來。
顧琛轉身,看著那隻笑面虎款款朝著他走了過來,他規規矩矩的給對方行了個禮:“見過長樂郡王。”
宋熹笑眯眯的說道:“不必多禮,你我年紀也相仿,而且,說到底你還是個三品的近衛軍統領,而我除了一個虛銜外,並無職位,你這麼正兒八經的給我行禮,倒弄得我不好意思了。”
顧琛並沒有理會他那些虛頭八腦的恭維,只是看著他問:“不知郡王爺喚我何事?”
這皇宮這麼大,他可不相信宋熹是偶然撞見他的。
“也不是什麼大事,顧統領不必緊張,只是那日見顧少夫人被京兆尹帶走了,不知道後來事情解決得如何了?可查到那隻火器從何而來?”他一副很關心這件事的樣子,而且還仗義的拍了拍胸脯,“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找我,我知道顧少夫人一介女流,就算是身上真的有火器,她也無法使用,畢竟,火器的後坐力都是非常強的,哪是女子能使得了的?”
顧琛深深的看了宋熹一眼,不知道對方突然上來示好欲意何為。
“多謝郡王爺關心,這件事情已經說清楚了,郡王這是要去找陛下麼?那我便不打擾郡王跟陛下說正事了。”顧琛說著,拱了拱手,就要走人。
宋熹見狀連忙喚住了他:“我不是來找陛下的,我是特地在這裡等你的。”
顧琛腳步一頓,轉頭疑惑的看著他。
宋熹一笑,上前一步道:“我聽聞顧少夫人擅丹青,當初還曾經在宮裡做了一段時間的隨行畫師,你也知道,我與言家的親事已是鐵板釘釘的事情,皇伯父也並未說過婚約作罷,因此,婚期自是不能改的,七日後長樂郡王府與言府要聯合辦一場簪花宴,到時候宴會上需要一位畫師給我們畫個宴會的全景圖,不知顧統領可否回去問一問令夫人?”
顧琛挑眉,宋熹竟還要娶言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