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只要他賣半點棺子,她立馬調頭就走,當真是毫不留情。
如今倒是真實多了。
“你說不說,不說就趕緊出去。”沁娘揪著他的衣襟,用力的晃了晃,“趕緊說,是誰啊?”
最討厭這樣的了,把人家的胃口吊起來了,然後半天不說,就看著她著急。
實在是太討厭了。
“行行行,我說行了吧。”顧琛抓住她的手,飛快的放到唇邊吻了一口,毫不吝嗇的說,“你現在這樣比之前生動多了。”
這才是他最初認識的楊沁顏。
沁娘一愣,似乎、好像、的確是這樣沒錯。
自打她進了宮,不能日日見到他以後,她對他的思念便再也沒辦法壓制了,更加沒法假裝不在意,她知道她依然如前世那般一樣,深深的愛著眼睛的這個男人。
當他們好不容易見上一面的時候,她那顆飢餓的心便再也控制不住了,不知不覺間便流露出最初愛戀時的那種小女兒姿態。
“咳咳,你別老這麼看著我,這裡中宮裡,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做。”沁娘別開視線,乾咳了兩聲提醒道。
顧琛
扳過她的臉,笑道:“你這腦袋瓜裡都在想什麼呢!我是那麼禽獸的人麼?”
就算再忍不住,也知道這裡是宮內,而且宋懷的正殿就在旁邊,這要萬一被他的人發現了,那麼他們夫妻二人這出裡應外合也就徹底的不用唱了。
“你不說我睡了。”沁娘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他的目光太過灼熱,她有些頂不住了。
“行了,我說還不行嘛。”顧琛捏著她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那個人就是齊尚書。”
沁娘先是一怔,隨即瞪大了眼睛,差點沒驚撥出聲來:“你、你沒搞錯?”
齊尚書與錢柄昆長得也不像啊,這兩個人橫豎都不像是父子。
“這肯定不會有錯。”顧琛笑得一臉的自信滿滿,“你忘了我手下有十二大暗衛嗎?他們各有各的專長,在查探資訊這一點上,至今從未出過差錯。”
沁娘張了張嘴,當真是驚得好半天都沒發出聲音來。
“他長得像他母親,所以別人自然不會將他往錢柄昆身上懷疑。”顧琛說,“不過他這個兒子跟陵王那個情況不一樣,陵王是為了保留一絲血脈而偷偷生子,而這個錢柄昆跟他那個兒子當然是一路貨色了,年輕的時候有過不少女人,齊尚書的母親自然也是他萬千露水情緣中的一滴,至於為何不讓齊尚書認祖歸宗,這就不得而知了,但錢柄昆是很喜歡這個兒子的,很多事情都交給他去做,甚至有意將他培養成接班人。”
只是,這個接班人還未及露出鋒茫,錢柄昆便翻船了,那麼他這個不為人知的兒子自然也就沒必要公開了,免得禍延到他這個兒子身上。
沁娘今日聽了一個驚天大八卦,她都忍不住想要出宮去找方園園說了。
可惜,沒有宋懷的允許,她不能出宮門。
“錢柄昆的手段齊尚書基本上都學會了,而在此之前,他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兵部主司,宋懷若不把他給提拔上來,誰知道齊航是誰?”顧琛嘲諷道,“不過,這一次,我要宋懷連這最後一條臂膀也要斷掉。”
沁娘往被窩裡縮了縮,只露出半張臉對著他,兩眼亮晶晶的說道:“知道了這麼大一秘密,我想我今晚是睡不著了。”
顧琛伸手將她摟入懷裡,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道:“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就走。”
顧琛雖是負責皇帝安的近身侍衛統領,但卻不住在宮裡,所以,他當真是避過了所有的大內高手翻牆入院進來的,而且,一會兒還得趁著夜色趕緊翻出牆去,不然,要是被人發現了,告到皇帝那裡,他哪怕是什麼也沒敢,怕是也要被宋懷攻擊成居心叵測了。
沁娘閉上眼睛,安心的窩在他懷裡醞釀睡眠。
這時,窗外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顧琛警惕的朝著外面望了過去。
沁娘敏銳的覺察到他的不對,重新睜開眼睛,壓著嗓音問:“怎麼了?”
顧琛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先睡,我出去看看,不必等我。”